繡,總歸不太好,宮人口雜,傳到秦昭儀耳中,反是瞳兒輕狂了。今日瞳兒亦不想親自去送畫所以才託了風寒。”
他伸手拿過我手裡的梳子,我心裡一悸,他已輕輕梳起我的青絲:“你這傻丫頭,卻也有心思縝密的時候。只不知,昨晚真是女兒家的雜症,還是同樣用來唬朕的託故。”這句話,我聽不出他是讚許還是奚落,菱花鏡也辨不出他眸底更多的神色,僅那梳子,一下一下,梳進我的心底,“但卻看出,瞳兒是對朕的香裳確不上心。”
香囊,深吸一口氣,神態自若:
“皇上,瞳兒繡一個香裳著實是容易的,只是怕別宮娘娘見到,添了是非這些女子間的非議,並不是瞳兒願意去招的。”
他停了梳子,置放在妝臺上,扮回我的身子,讓我與他對視,語意越柔:“如此又是朕的疏忽?朕只想讓你繡一件女紅於胱努不曾想,在宮裡,你的顧忌卻還是多的。”
他的話,字字落進我的心裡,玄憶呵,你該讓我怎樣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呢?
我不是怕這些顧忌,而是,我不能傷景王,惟有這樣,或許,我才能慢慢化開景王的心結,因為,我知道做為他的棋子,即便他大婚後,仍是會見我的,藉著這些許的見面,我就能知道他的部署,從而一一化去。
我真正不能負的,始終是眼前的人,玄憶,你才是我心底最初喜歡上的那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為了你,我才不再自私,為了你,我才放下所有的警醒,甘願再為后妃。
“皇上,瞳兒知道您的好,可,就是因為得了您的好,所以不願一個細微處就間接傷到其他人。您能懂嗎?這香裳,請恕瞳兒無法去繡,瞳兒不能為了一己出宮的私慾,卻建在別人痛苦的基礎上。”
這句話裡,我有幾分真心呢?我真的不會嫉妒,真的寬容地為那些共侍一君的女子著想嗎?
我不會
他驀地望進我的眸底,許久,終是轉了話題,極柔地一笑:“今日氣色倒是好了,n乍晚真讓朕擔心,你的身子本就傷後未愈,若有什麼閃失,叫朕怎麼安生呢?”
我臉上用了餘的口脂,當然是燦如霞飛,只有我知道,蒼白如舊,心,不如舊。
他執起妝臺的銅黛,悉心替我畫起黛眉,我素來只畫遠山黛眉,但,今日他邊畫邊道:
“瞳兒眉淡,遠山黛其實並非最適合瞳兒。”
縱然仍顧慮著他是否瞧見唇上的傷口,但口脂遮掩間,他該是未有所察覺只悉心地替我畫著。
“想不到皇上對畫眉真有研究呢。”酸酸地脫口而出,他的手勢熟稔,讓我心底怎能不思轉呢?
“今兒個早起,用了醋?”他的笑意愈濃,頷首讚許間,輕輕替我畫完秀眉復拿起小鏡子,遞於我,“你瞧,是否更好呢?”
鏡雖小,仍照出我黛眉煙長入髯努顧盼生輝,果真是比昔日所畫的眉型要好“嗯,這銅黛顏色太深,還是不足,”他將手中的銅黛一擲,喚,“順子吩咐內務府,從即日起,墨采女處,均用螺子黛,再不許供銅黛。”
“皇上,這,怕是不妥吧?”一直候在殿外的順公公遲疑片刻,還是稟道“螺子黛需從一品妃位以上方可用,這可是規矩啊,皇上。”
“規矩可立亦可廢,照朕的意思吩咐下去。”他兀自不再理順公公的勸誅。
我眉心一顰,道:
“皇上,瞳兒昔日為宮女時,曾聽教導的嬤嬤提過,這螺子黛乃波斯國所出每顆值十金。這樣為瞳兒破例,實是非瞳兒之幸!”
“你呀,這般地小心謹慎,可還是昔日那連朕都不怕的墨瞳?”
“不是瞳兒怕,只是,這般破例,真的受之有愧,也損了皇上的英明。”
“朕能給你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