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藥了。也不知那藥粉裡摻了什麼成分,只在傷口上撒上一點便刺激得連頭皮都開始發麻。
“錦兮,你聽了這些,以為如何?”
怎麼看都像是殷晏在借刀殺人。衛錦兮“嘶嘶”叫著,心裡早有了自己觀點。不過,她現在已經知道很多時候就算是昭陽公主府也不是那麼安全,反正她是再也不打算隨口說那殷晏的壞話了。不過考慮到昭陽公主殿下那不依不饒的性子,她還是思考了一會回答道:“我對你們那魏安姑姑又不瞭解,只是她已然如此可憐了,咱們為何還要這樣去揣測、去惡意的重傷、還在傷口上撒鹽呢?”衛錦兮還不忘指了指自己額頭的汗,說道,“殷昭你看,你給我這撒點藥都這麼疼呢。”
“你能這麼良善……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殷昭驚訝地看著衛錦兮笑笑,說,“我還以為你又會說出一套益者為真兇的理論來。”
你可真是瞭解我。衛錦兮暗中翻了個白眼,嘟嘟囔囔說道:“這次我可是直擊真相的人,怎麼會拿那些推測來說事。”
“所以,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殷昭將繃帶給她纏上,努努嘴,“從你回來開始,我可是存了一肚子好奇了。”
“誒?”衛錦兮笑出聲來,“看來那天是我傷太重,才會覺著有人在嗚咽。哎喲!殷昭!你輕點!敢情、敢情不是你的胳膊。”
殷昭斜眼看她,又好氣又好笑:“你平時就是這麼和稷和姐姐說話呢麼?”
“那哪兒能呢。”衛錦兮矢口否認,緊接著神神秘秘道,“你稷和姐姐,嘖,可厲害著呢。”
“好了,快說說那天。”殷昭見衛錦兮都能拿柴秀打趣,便知道她沒事了。於是又趕緊入了正題。
那天衛錦兮去蘇幕遮許久都沒回來,殷昭便如之前商定好的那般換了裝去尋她。誰知她才到了蘇幕遮門口,就聽著一群百姓圍在門口嚷嚷著什麼殺人了。她忙讓隨行的侍衛隊隊長帶路衝了進去。等進了衛錦兮所在的那間房間,殷昭第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兩個人。
死者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張光耀,他睜大了眼睛到死都沒有閉上,心口直至他身體旁邊的地上都有血跡。而女的是蘇秦暮。這位名動南北的奇女子已然七竅流血,像是中了什麼可怕的毒一般。她的手中緊握著一把匕首,表情卻還算安詳。
殷昭說到底還是擔心衛錦兮的。堂堂公主殿下見了這樣的場面不躲也不避,當場就落下淚來,甚至不顧自己穿了男裝,顫抖著出聲喊道:“人呢!駙馬在哪裡?都給我去找人!”
或許正是昭陽公主在這危難場合難以遏制的動情,讓在場所有人都相信了她對這位南國來的駙馬用情至深。侍衛隊長最先反應過來,他仔細觀察了現場的情況,最後在屋角的大花瓶後面發現了捂著胳膊一臉不可置信的衛錦兮。
“駙馬爺?殿下,駙馬在這裡!”
蘇秦暮手中的匕首正是殺死張光耀、傷了衛錦兮的兇器,而毒死蘇秦暮的毒藥最後在桌上的一隻酒杯和蘇秦暮房間的首飾盒裡找到。看起來證據確鑿。所以就算昭陽公主的駙馬因為驚嚇什麼證詞也還沒有提供,官府已經根據他們的調查結果模擬了一個看起來非常完美的案情經過。一切完備,就等著駙馬爺恢復過來對他們的案卷點個頭就可以蓋棺定論了。
衛錦兮當然不是被嚇傻了,她可是上過戰場的人。見過血流成河、目睹過屍橫遍野,她還不至於被一次殺戮嚇傻,況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面臨有關於自己的生死攸關。只是這個真相,她卻只能守口如瓶,讓它爛在肚子裡。
所以當案卷被呈到她面前的時候,她只是大致掃了一下,就開始對著案卷發了會兒呆。最後,她在官府派來的那個什麼大人殷切的目光中點了點頭。那位大人就歡喜地抱著案卷走了。
那天在蘇幕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