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封具恆一眼都沒看他, 像是帳篷裡除了他與封具樺便再無他人。
此刻,封具恆坐在床邊雙眼赤紅, 死死地瞪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男人。
青羅早已不知去處, 易妙算正在給容靑當軍師, 此刻只有紅蛇和大夫在拼盡全力地救。
封具樺脖子處一道長長的口子, 鮮血染紅了整個身軀,而面上卻是毫無血色。
若不是容靑及時撲了上去阻攔,想必封具樺早已一命嗚呼,只是容靑的手臂也廢了。封具恆如今眼裡心裡都是封具樺, 也沒餘力去思考為何容靑如此拼命。
「殿下……」
大夫「咚」的一聲跪下喊道:「皇上他……他……失血太多……」
封具恆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指著老人低聲道:「救不回來你也不用活了。」
「殿下——」看著封具恆可怖的神色,眼底像是有狂風暴雨, 隨時都會將人吞得屍骨無存,大夫邊磕頭邊哆嗦道:「如今藥材都被燒光了,草民也,也無能為力啊……」
「殿下!」
副將再次來了,這次還帶著一小隊人馬。
「殿下!容將軍讓我們來護送皇上前往安全之地!」
封具恆看了看四周,火光漫天,敵軍就快要攻上主營了,他要麼出去應戰,要麼先撤離到後方。
看了眼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封具恆深吸一口氣道:「讓容靑撤兵!我們暫退!」
副將一怔。
「還不快去!」
「是!」
「如此當真妥當?」紅蛇挑眉。
封具恆上前動作輕柔地將封具樺抱起,面色陰沉道:「我做這一切就是為了哥哥,若哥哥不在了還有何意義。」
封具恆蹭了蹭封具樺的臉頰。
「哥哥……」
「我可是……為了你而活的。」
軍營外一片混亂。
趙臨胥環著李見瑜一馬當先,領著大軍一路砍殺妖怪與大溪將士,大溪將士一開始手忙腳亂,但很快便進入了狀態。
兩方人馬正僵持不下,戰爭愈發白熱化之時大溪卻毫無預兆地退兵了。
就這麼,退了。
兩方人馬勢均力敵,大恭準備也不足,在這裡窮追不捨自然不妥,於是第一役戛然而止。
「敵人被我們打得夾著尾巴逃了!」趙斬麒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指著天喊道:「大恭百戰不殆!」
「大恭百戰不殆!」
「北南驍勇善戰,鬼面所向披靡!」
趙臨胥抱著了李見瑜笑道:「結束了。」
他的美人回到了他身邊。
「嗯。」李見瑜笑了笑,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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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睛,李見瑜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柔軟舒適的床上,手也被人緊緊握著。
「小鯉魚。」
李見瑜循聲轉頭,就見趙臨胥坐在床邊,寬大的手掌在輕輕撫摸自己的發頂。
李見瑜眨了眨眼,原本還有些迷糊,但卻被肚腹傳來的一陣疼痛給刺激得完全清醒過來了。
「沒事,沒事。」
趙臨胥隨即將李見瑜給抱入懷中輕輕拍著他的背。
李見瑜雙目環過了四周,自己正在主營帳篷裡,想來已經終戰平息了,如今兩方都在修養。
除了趙臨胥,帳篷裡萬雲流、重熙與另一個他從未見過年輕男子也在。
那男子眉目清雋,雙眼一塵不染,陪著一襲白衣看著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仙子。
「見過城主,在下國師丹襲。」
李見瑜想起來了,之前趙臨胥曾說丹襲一直在邊境城安撫百姓,穩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