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客套,這座城市早就轉用電子通知服務了。雖然銀行經常被人吐槽說,他們只是將單子的印刷費用在了彩色廣告上。
我點頭,平安離開,關於這點,我還是很高興的。
顧辭和冷情,一個冷淡的姑娘和一個有禮貌卻很疏離的醫生,能有什麼關係呢?我思考半響,最終程式一句話解答這個疑問:
“顧辭哥哥和冷情姐姐,很早就認識了。”
“嗯?”
她開口,抬頭望過來,然後愣了一下,眼睛恰恰定在一個角度上,瞪大看著我這邊,隨後她別開視線,低低地道:“應該……是在三四年前吧。那時候,哥哥還在國外,顧辭哥哥是我的主治醫生。”
我聽程式說過程式的病,似乎是淋巴結有問題。但當時沒有多問,既然治癒,那問這個問題是沒有意義的,除非當事人特別想講。
程式想講,我繼續聽。
“冷情姐姐年紀不大,也是病房裡的病人。她好像是心臟受傷,從CPU過來的。那陣子,他們似乎已經是朋友了,護士姐姐偶爾會聊他們倆。但是,他們不熟。別問為什麼,我就是知道。”她皺眉,好像有點生氣。這個表情出現在一個小姑娘臉上很可愛,即使那是因為程式過分早熟。
“嗯,我聽見了。”我苦笑。
“我……哥哥偶爾來探望我的時候,也會和顧辭哥哥聊天,”程式說話常常頓住,猶豫,但聲音仍然悅耳:“他們一早認識,冷情姐姐常常受傷,雖然我一直不知道那是什麼傷。然後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是顧辭哥哥將那個人救了回來。”
我不解,“那個人?”
程式肩膀抖一抖,她拎著裙子站起來,坐到我旁邊,死命抱著我的手臂,就像銀河那樣。她擰緊了眉,“就是冷情姐姐。”
第40章 第四十張鬼牌》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你是說……夏天剛到的時候?”
程式點頭,“嗯,”她垂下眼看著裙子邊緣的皺褶,“冷情姐姐受了很重的傷,送到醫院,但最後搶救回來了,我聽說是顧辭哥哥動的手術。”
“可是醒了之後,冷情姐姐完全不是往常那個樣子了。她總是皺眉,看著其他人像是在思考什麼,每次和人說話都要想很久才開口,每句話都堵死人,也不喜歡和我聊天了。她疏遠了哥哥,他們吵過,但哥哥不想我知道,我才裝作不知道的。”
程式的聲音很細,彷彿稍一不留神就會消失,讓人想起幽靈。感覺就像講故事的人,你很難不注意到她,但又容易忽略她這個人的存在本身。她和程式長得像,臉型五官能看出影子,但氣質可說是截然不同。
“她聽到我講話的時候會裝得很認真,但我知道那是假的,就像小時候我問護士姐姐聖誕節會不會有聖誕禮物,她回答我的時候一樣,只不過是在敷衍我而已。”
我摸摸她的頭髮,“我……不喜歡那樣的冷情姐姐,很不喜歡。”她鼓起勇氣,最終還是將自己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哥哥是真心的,他只是沒時間;風鈴姐姐和景涼姐姐也很認真,和以前我見到的大人很不同。但是冷情姐姐從來都沒有哪句話是真的,做的事和說的話完全不同。”
我想了想:“他們有很多事情要忙,可能不是真心忽略你。”
“嗯,我知道。”
“我也是啊,我常常趕著趕著死線就忘了其他人的存在了,但你要是這樣就說我不夠重視你們,我會很傷心的呀,”我嘆了口氣,程式笑了。“我也沒辦法解釋其他人怎麼樣的,但他們多半也有自己的原因吧。”
程式思量片刻,然後搖搖頭,語氣堅定地說:“不,風鈴姐姐,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和景涼姐姐都是。”
我不解:“那裡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