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似乎沒反應過來,他已然毫不吝嗇痛痛快快地將自己馬上要翻臉的理由倒了出來,“教主心愛之人所遺之物,卻不是青某至親之人的雅飾玩物。管駙馬還了教主心願取悅了教主,難道就不曾想過,此舉也必然會開罪青某?嗯?”這簡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擺明了要賴賬了。
先前被青羨林迷得面紅耳赤的俏丫鬟跳了出來,怒道:“你!”
管駙馬臉色也十分難看,他身上似乎有病,急起來不斷吭哧吭哧地咳喘,肺在拉風箱。那跳起來的丫鬟連忙退了回去,從懷裡摸出一個預備好的小藥瓶,開啟塞子遞到管駙馬鼻息處讓他嗅了嗅,片刻才稍微恢復了些,蠟黃的臉色也微微露出了慘白。
他勉強笑了笑,道:“在下並不著急。若太子今日無暇細談,可以再約時間。”
青羨林勾了勾自己身上的叮噹環佩,嗤笑道:“您約我一次,我就得這麼丁零當啷地打扮一次,不遠百里從寒雲關趕來,就為了和您說兩句不痛不癢的話?”他順手就將青居寒遺下的殘茶潑在茶几上,劇毒頓時將桌面蝕出一片狼藉,觸目驚心。
“見一次喝一杯毒茶,換了是你,你還來不來?”青羨林冷笑道。不用到書評區彙報了。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一四三章 我為她……有何懼?(上)
網友上傳章節第一四三章我為她……有何懼?(上)那管姓公子原本是被青羨林陡然翻臉賴賬逼得有點曲意逢迎,突然被他拂袖一杯毒茶驚得摸不著頭腦,臉色也古怪了起來。也不錯,青羨林父子間的閒事,除了他們自己,恐怕誰都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鬼才知道青居寒為什麼要喂青羨林喝毒藥?
呆了片刻之後,管駙馬才遲疑地說:“蓮太子有什麼想法,不妨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這人倒是直接得很。如果青羨林無意與他交換代價,就不會坐在這裡和他唧唧歪歪扯淡。果然青羨林笑了笑,道:“簡單。”對著那邊洗耳恭聽的管駙馬,輕描淡寫地說道,“把烏蘭王庭派往平涼王府的使者招回來。”
對面的十數人都在瞬間屏住了呼吸,似乎被淡淡的十多個字驚呆了。
青羨林換了一個姿勢,勾著墨金紋繡的廣袖從膝上滑落,露出指尖的一抹銀色。那是一隻小小的銀冠,頂端的花色被鑄成蒼鷹撲食的樣子,倒是惟妙惟肖。我覺得有些眼熟。青羨林將銀冠翻在指尖,道:“平涼王與你們承諾什麼?在西南鬧事驚動朝廷一筆爛賬打得稀裡糊塗……他是穩穩坐在了西南六省,坐在了寒雲關,你們呢?尊夫人是真正睿智的人。偌大一個烏蘭王庭,只有尊夫人斗膽奇襲寒雲關,若青某沒有猜錯,寒雲關底下的那一條穿山密道,也是尊夫人發現之後悍然制定地奇襲計劃,對麼?”
管駙馬久久不曾說話,開口便忍不住嘆息:“妻主已逝,烏蘭王庭之事與管某並不相干……;16K.CN。管某自始至終是漢人,不是烏蘭人。”他情緒波動很大,又忍不住咳喘起來。旁邊的婢女連忙送來藥瓶,又是順氣又是拍胸才算恢復了一些。
青羨林道:“明人不說暗話。平涼王府的使者是不是管駙馬派的?你我心中有數。管駙馬此來所要扶沅公主遺骨,到底是深情一片還是故弄玄虛……”說到這裡。他嗤笑了一聲,嘲諷無比,“那得看看管駙馬是否願意將使者招回來。”
這兩句話惹得管駙馬身邊的兩個婢女異常憤怒,倘若沒有管駙馬彈壓,大約已經衝出來潑婦罵街了。好歹被管駙馬管束住,也是俏臉生寒,滿眼激怒。瞪著對坐神色從容笑帶嘲諷一臉找抽的青羨林,恨不得將他拖出來暴打一頓。
管駙馬止住身邊婢女的衝動,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道:“蓮太子的條件就是這樣麼?”
青羨林一聲不吭,只是將指尖地銀冠丟在了桌面上。叮叮兩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