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罪舒馬茲楊,所以我的態度是極其軟弱委屈的。
“你有事?”舒馬茲楊英俊的臉一直沒有好看的顏色。
“我有重要的約會。”軟弱歸軟弱,該說“不”的時候還是得拒絕。“這樣一來一往要耗掉很多時間,而且我也累了——”
我這樣做是不是很不智?我“拜師學藝”,大半的前途都在這個人手上,也許應該更恭順一點。
“約會?”舒馬茲楊嘴角扯了一個像譏嘲的淺紋。太淺了,所以飄忽,變得不確然。“可是我不能等,今天一定得把東西找出來。”
既然這樣,那你就別隨便把東西丟給我!我幾乎要脫口而出。不過,我沒有。我只是抿著唇,倔強地堅持著。
我想見杜介廷。不知道為什麼,此刻這想法越發的強烈。
“好吧。”舒馬茲楊藍眼冷冽盯著我,不和悅地決定說:“我今天非得拿回東西不可,你又非赴那個約不可,既然如此,我就跟你回去跑一趟。拿了東西,我再送你到約會的地點,這樣算扯平,我也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你上完課和練習結束後幾點?”
我沒聽錯吧,他要跟我回去?
“舒馬茲楊先生,那位瑪琳小姐送的東西不一定在我那兒——”
“我找過了,沒在我那兒,所以,一定在你那裡。”舒馬茲楊打斷我的話,不容許有任何打折的堅硬態度。“好了,到底幾點?”
我吸口氣。“三點。”
“很好。你練完琴後直接過來找我,我會在辦公室等你。”
語尾是強勢的休止,表示話到此為止,一切就這樣決定,沒有任何餘地。
就是這樣。我從沒見過一個溫柔親切的舒馬茲楊,總是如此的冷漠強勢,如此的可厭不講理。
我把門開啟,讓舒馬茲楊進了公寓。
大冷天,我自然不能將他關在門外,而舒馬茲楊也沒有在車上乾耗的意思。那不是他的作風。出身好家庭,加上得志早,他性格中有種予取予求的專制。有這樣性格的人,不任性也傲慢,所以舒馬茲楊不是一個可愛的男人。但是,他的態度也是因人而異吧?不然,舒馬茲楊音樂學院的業務不會蒸蒸日上。
不過,人都是盲目的。多半的人進舒馬茲音樂學院多是衝著他的名氣及過往的輝煌——我不是說泰半的人盲從,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好吧,我承認,我對舒馬茲楊有偏見,因為他對我不好,使我太難堪。
他在廳中等。我進房間把那一箱子東西扛了出來。
還好王淨不在,不然光解釋就麻煩。
“哪,都在這裡了。”我把箱子重放在他跟前。拆了裝的東西,包裝紙及那些香噴的卡片,全被我一古腦兒的丟在紙箱中,小山也似的疊成一準垃圾。
舒馬茲楊劍似的眉動了一下。
我又聞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氣。
“是你自己說東西歸我,自然任我處置。”我有些心虛,聽起來就強詞奪理。
舒馬茲楊沒說什麼,拿起卡片一張張的檢視,多半隻是看一眼,便丟在一旁。
我知道他在找瑪琳的。默默跟著檢視卡片。
翻到一張藍底粉彩,一男一女並肩坐在窗臺上望著月亮的圖畫似的美景,沾著和舒馬茲楊身上類似的味道,不過,比較具侵略性。
我好奇,多看兩眼。看它大意寫著:送給吾愛我的香,我染有你你染有我的味道什麼的。
大概是這樣。我剛瞄到“瑪琳”那字眼,舒馬茲楊“咻”地一把將卡片抽過去。他只看一眼,面無表情在那堆疊的古龍水中翻出了一瓶全身銀亮的拿在手中。
我看看那些男性香水,“夏綠蒂一八八一”、“永恆”、“逃避”等等五花八門,全是有牌有價的。我不懂,那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