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箱子。
好幾天了,都忘了它的存在。
紙箱被我踢倒,裡頭包裝精美的禮物散跌出來。我倒杯水,坐在地上盯著那些東西瞧。
管它的!
我放下水杯,動起手。
我一個一個的拆,拆出了一堆領帶、袖釦、男性古龍水、鋼筆、水晶紙鎮,甚至還有手套、圍巾。多半都附有一張噴著香水的卡片,上頭說生日快樂。
原來這些都是給舒馬茲楊的生日禮物。
我看看卡片,一封封籤的都是女姓的署名。
我拎起一條斜紋領帶。嚇!名家設計。光那一條,就可以抵我一個月房租。
這些東西我根本沒有用。我把領帶丟下,關掉燈爬上床睡覺。
第二天醒來,一看時間,吃了一大驚。已經八點半了,鐵定遲到。
我連早飯都沒吃,匆匆刷牙洗把臉便衝出去。一路上不斷地祈禱,帽子忘了戴,圍巾、手套也都忘了。
不知該說我運氣還是祈禱生效,舒馬茲楊居然破天荒的遲到,比我晚了一步進教室。
我暗暗說聲僥倖。
舒馬茲楊的臉色不太好看。一進來,一句話也不吭。我也不敢多說,今天的他有些陰陽怪氣。
我們之間只有節拍器單調的嗒嗒聲在響著。
這六十分鐘,過得比任何時候還要長。舒馬茲楊從頭到尾都沒有吭聲。
我收拾好,等著。
他抬起眼皮。“同樣的地方,你老是犯相同的錯誤,忽略了休止符,尾音也時常掉了半拍。還有,右手的力道過重,和左手不協調。”他停一下,“劉理兒,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彈這種幼稚園生在練習的東西?”
我又臉紅了。那是羞怒在翻攪,卻只能強自抑耐。
“對不起,我會更加努力練習。”
但是,他也不必如此冷嘲熱諷。我見過他指導一個叫凡妮莎的學生,對方能力其實也不怎麼樣,可他從頭到尾都沒給他臉色看。
相差何其多。我只能說那是他對我的偏見。
“你道歉也無濟於事。從今天開始,練習時間延長一小時。”
“是。”除了服從,我也不能怎麼樣。
只是,如此一來,我更沒時間和杜介廷見面了。他可還記得我長得什麼模樣?
我轉身,舒馬茲楊忽然叫住我。
“等等,”把我召了回去。“瑪琳送的東西應該在你那兒吧?”
我怔了怔。他這樣沒頭沒腦,我哪知道他在說什麼。
舒馬茲楊沒耐煩跟我磨菇,粗聲說:“你應該把那些東西都拆了看才對吧。瑪琳送的東西應該在裡頭。”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了,但一點也不覺得過意不去。是他自己說東西要給我的,是交換。
“我沒留意。大概吧。”我不確定。
“把它找出來。”舒馬茲楊下命令:“現在馬上去,我馬上就要。一定要找出來,我在這裡等你。”
這根本是強人所難。
別說這一來回要耗掉我多少時間,在這大冬天這樣奔波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再說,我想利用時間和杜介廷見面,根本沒那時間;再說,沒道理他一個命令我就要像領聖旨一樣恭受不悖。而且,我還得上課練琴。
“舒馬茲楊先生,今天我有重要的事……能不能明天……明天我一定會把東西還給你——”
有個性的女孩,這時大概就會頭髮一甩,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桀騖不馴的掉頭而去吧?然後她美麗的個性和倩影自此留在男主角的眼底心裡,成就一樁美麗的戀情。
小說都是這樣結尾的。
當然,事實完全是不一樣的。
我“沒個性”,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