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的真實身份,一時卻也改不了口,若是在老姨奶奶等人跟前一口一個王爺,只怕把他們嚇到了哪裡。
一頓飯吃完了,下人們進來收拾東西,派出去給二老太爺請大夫的小廝也回來了,給劉二管家回了話,劉福根便在正院門口等著回話。
謝玉嬌直接喊了他進來,又讓丫鬟留了幾樣方才她們沒怎麼動過的菜色下來,直接在一旁茶房的蒸籠上熱了,讓劉福根先喝了一口熱茶,再回話。
“仁安堂的大夫來瞧過了,說二老太爺是什麼邪風入中,有陽亢之症,若想痊癒,只怕是難了,這半邊的身子,大約是動不了了。”
謝玉嬌聽完就明白了,二老太爺這是氣得血壓飆升,所以中風了。這病就是擺在現代,康復起來也很緩慢,要是在古代,怕只也就是個等死的份兒了。
謝玉嬌心裡隱隱有些自責,可又覺得自己做的沒錯,抬起頭的時候,就瞧見徐氏抱著謝朝宗從裡頭出來。徐氏便開口道:“既然這樣,那明兒先送一些銀子過去,以後請醫問藥的銀子也由我們家付,在不行,將來他若去了,再給他一副棺材銀子也成。”
徐氏雖然知道謝玉嬌嘴上厲害,可她心裡卻不是什麼狠絕的角色,至於之前蔣國勝的死,那也只是他咎由自取,與人無由。但這次二老太爺,終究也算是親戚一場,徐氏怕謝玉嬌難過,便索性什麼都應了下來。
劉福根聞言,只一個勁的點頭,這時候丫鬟們熱的菜也送了進來。徐氏便喊了張媽媽坐下來,陪著劉福根吃飯。這大過年的,原本就是一家團聚的日子,但這時候還在讓他們走動,到底有些不好意思。
謝玉嬌今日沒有回繡樓去住,徐蕙如搬走之後,繡樓也顯得冷冷清清的,今晚正好陪著徐氏守夜,累了就一起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謝玉嬌醒來的時候,徐氏已經走了,老姨奶奶說上香心要誠,所以五更天就起來了,那時候謝玉嬌正睡的香甜,徐氏就帶著張媽媽,跟著老姨奶奶和大姑奶奶一起去隱龍山那頭的土地廟上香去了。
謝玉嬌醒來的時候,已是辰時末刻了,是被謝朝宗給吵醒的。謝朝宗是個屬雞的,沒想到也跟雞一樣,一大早就起了。沈姨娘喂他吃了早飯,自己坐在廳中做針線,便讓他一個人在房裡走走逛逛。
早些時候因為謝朝宗要學走路,徐氏一早就命人把房裡所有的古董擺件都收了起來,如今倒是都平平整整的,就連角落裡的暖爐,都用大木板子圍了起來,謝朝宗也夠不著。
謝朝宗在廳裡頭玩了一圈,覺得沒意思,一早又沒瞧見徐氏,便以為徐氏還在房裡睡覺,就和往常一樣往裡間去了。小短腿一路走到了床前的腳踏下面,看見上頭睡著的居然不是徐氏,而是謝玉嬌。
謝朝宗本來就特別喜歡謝玉嬌,只是有時候瞧著這姐姐兇巴巴的,所以有時候他的小心臟還怕怕的。此時看見謝玉嬌睡得正熟,白皙的臉頰有這樣細膩好看,便忍不住用手去戳了戳。
謝玉嬌嗯了一聲,皺了皺眉頭,扭了個身子繼續睡。謝朝宗就咯咯的笑了起來,又用手指戳了一下謝玉嬌的臉頰。謝玉嬌朦朦朧朧的張開眸子,就瞧見謝朝宗笑得樂呵呵的站在自己的床前,兩個奶牙都露了出來。
這時候沈姨娘從外頭聽見神情,放下了針線走了進來道:“朝宗,姨娘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要吵著姐姐睡覺了,姐姐昨兒守夜呢,要多說一會兒。”
謝玉嬌打了一個哈欠從床上起來,一把抱了謝朝宗坐在床沿上,對沈姨娘道:“沒關係,我也是該起了。”又在謝朝宗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嘻嘻道:“朝宗真能幹,都會叫姐姐起床了,真是乖寶寶呢!”
其實謝玉嬌內心是很寵孩子的,只是作為謝家的獨苗,謝朝宗身上的擔子確實有點重,要是隻知道享福,不知道人間疾苦,將來又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