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一樁債。”
紅中漢笑道:“兄弟規矩奇怪!究竟是三兩?還是三百?”
文土斜瞥著眼,他的鼻子著實又挺又高:“那要看人。”
藍中漢頗有自信地大笑道:“小兄弟,你知道你的劍賣給的是誰?便是威震四方武林的’十方霸主’之’四方霸主’,汪逼威汪大俠!”
那文士淡淡地始頭,掃了二人一服,道:“汪大俠?”
兩個眉心有德的人,一齊點頭,“九雷重手”汪逼威的大名,抬出來壓不死人,也可以壓彎人腰脊的。
那文士卻抓起兩把劍,拍拍身上的灰塵,小心得就好像他的袍子裡金絲織的一般,便起身要走了。
兩人相顧一眼,迅速站起來,腳步稍一移動,那文土便顯得前進不得,後退無路了,這等配合的天衣無縫,令在旁的蕭七,也皺了皺眉頭。
紅中大漢伸手作勢一攔道:“怎麼,不賣了?”
那文士宛似完全不知險境,從容地道了一個字:“賣。”
然後伸出了三隻指頭。
兩條大漢,略為鬆了一日氣,藍中漢要伸手拍那文士的肩膀,賣交情地道:“怎麼?還是三兩,或是三百?”
那文士談談地道:“三萬。”
藍巾漢的大手,僵在半空,文士繼續道:“汪逼威這種人,不出三萬,休想碰一碰劍鞘。”他的鼻子翹得高高的:“我是說:他出三萬,我只賣給他劍鞘。”
藍巾漢僵在半空的手,突然佈滿了青筋。
第四章晚上卸新裝
這野店並不十分乾淨,蒼蠅嗡嗡地盤旋飛著。
眾人人店已一段時間,卻在此時才對蒼蠅的聲音清晰可聞。
因為這是唯一的聲音。
隔了好半晌,才有人說話,紅巾漢說話,他說:“收回你的話。”
藍巾漢冷冷加上了一句:“否則躺下。”
那文士坐下,慢條斯理他說道:“仲長九,仲長十,你們兩人,替汪逼威為虎作倀已久,七年前‘打鼓嶺’上的好殺慘案,‘銅鑼棚,的雞犬不留,全是你們作的好事。”
紅巾漢、藍巾漢兩人的臉上,都現出十分詫異的神情來,紅巾漢臉色一沉;喝道:“你究竟是誰?”
紅巾漢喝問同時,藍巾漢已下了殺手。
紅巾漢的叱聲如雷,完全掩蓋了藍巾漢下殺著的風聲。
戰鬥在驟然間發動。
戰鬥在驟然間結束。
藍巾、紅巾兩條大漢,分左右兩邊倒下去,咽喉處各冒出一股血泉。
現在他們相同處,除了眉心印堂處的一顆紅痣外,便是至死不信的大眼睛。
那文士彷彿沒有動。
那兩柄劍仍在桌上。
他的手也平放在桌子上。
唐甜低聲向蕭適七道:“好快的劍法!他,正是我們需要的人。”
蕭七冷冷地道:“黑劍鞘內的是白劍,白劍鞘內的是黑劍,他以左手使白劍,右手使黑劍,以右劍刺殺左邊的紅巾漢,以左劍刺殺右邊的藍巾漢。”
唐甜偷愉地瞄了蕭七繃起的臉孔一瞥,這次她沒有把笑容堆在臉上。
文士殺了兩人之後,慢慢地把杯中的粗茶,品嚐似的飲完,然後起身付下兩文錢,拍拍身上的塵埃,靜靜地離開。
他喝了茶,就要忖賬,就算一兩文錢,彷彿他也從不欠人賬。
但茶店外的人群,井沒有散去。
文士的步履,走到門口,忽然淡淡他說:“你可以下來了,九月天的太陽,並不好曬。”
只聽茅棚頂上,一個聲音大笑道:“好耳力!只是我汪某人,向來喜歡騎在別人的頭上,包括閣下的頭上!”
聲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