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扶我,我沒有拒絕。
子墨剪指甲很有一套,放現代絕對是美甲師。
他執起我的手,端來溫水幫我暖指甲,細心清洗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耐心比對長短尖度。我看著埋首為我服務的他,瘦了很多,天天在門外站著不累嗎?不自覺的摸摸他的頭,他喜歡這麼摸我。
子墨拿起小剪刀,問:“怎麼了?我頭上有東西?”
我搖搖頭,“我決定不在和你生氣。”
子墨驟然的抬頭:“真的嗎?”眉毛在笑,眼睛在笑,心裡在笑。握著我的手卻顫抖。
“真的。”
他驚喜:“十一……其實……四哥……”
我抵住他額頭,眼睛對著他的眼睛,鼻子帖著他的鼻子,同樣眉毛笑,眼睛笑,心也笑:“十一最喜歡四哥,四哥以後不可以惹十一生氣。”
“再也不會。”他眼睛明亮,倒影我的微笑,眼中瀰漫的水汽沒有落下,我幫他收進我心裡。
我蹭蹭他的臉,習慣對他撒嬌:“如果四哥把十一的指甲修壞了,十一還是要生氣。”
他的睫毛都在笑,我能感覺出細胞呼吸跳動的喜悅:“好,四哥修壞了,十一繼續生氣。”
“恩。”……
這幾天大家都忙了,醜謙和皇上大會開完開小會,小會開完開晚會。晚會完了還有夜會,不知有沒有開到夜總會。
子墨和厚臉皮籌劃西凌遲的事,等他們弄好了,我再幫忙吧,一家人的事,我也該出點力。
我從公司出來,去驛站看看信寄沒寄出去,沒有E-mail不方便。
“老兄,我的信呢。”
“沈侍郎?”信差白忙之中招呼我,出外人多,當兵的都寫信。
“是我,我的東西送出去了嗎?”走了那麼久不聯絡我,我也不傻。
“送出去了。”
送誰了?我沒問,悻悻然出來,讓我猜猜信件在手裡,司空?或者皇上?還是歐陽鋒銳,在不然就是守平王。
不管是誰,偶也惹不起。知道又能怎樣。我低著頭,哀悼……
無悔能不會回來就別回來,帶著你的翅膀飛,我卸下加註在你身上的套索,看著你飛,看你飛躍雲霄,看你演繹玄黃……
在路邊買幾個爛水果,順路看看千清。這麼大了還生病,沒有抵抗力。
走到乾德殿外,小海攔住我:“沈侍郎,皇上今日不見百官。”
不見好,我把水果交給他:“給千清。”
小海接過水果,瞄了一眼,臉色難看了六次。
我趕緊解釋:“很貴的。”不能賒賬,是我用銅板買的。了不起的禮物。
小海臉色更難看:“有勞沈侍郎。”
“不客氣,我走啦,你讓他好好養病。”沒事少算計別人,身體定好。
我剛抬腳,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在幾個侍女的陪同下,走來。
小海忙迎上去接待:“侍儲娘娘,您可來了,皇上今早沒用膳,奴才沒辦法,只有通知娘娘您。”
“還沒好?”女子秀美稍隆,中等姿色在後宮絕不算容貌出眾。她聲音嬌弱卻自有一番氣質。沒有牡丹國色,但有家花溫馨。
“娘娘不在,誰也不敢勸皇上。”
小海對她很恭敬,不是對權勢的懼怕,是發自心底的恭敬,就像我知道小海不喜歡我一樣,我知道他敬重眼前這位貴人。
她並沒有因為小海的話,露出喜色,她問:“通知德妃娘娘了嗎?”
小海道:“通知了,德妃娘娘一會到。”
“我等姐姐一起進去。”
“可……”小海想說什麼。
女子推辭:“尊卑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