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沾點兒小便宜。
黃重不耐煩的揮揮手:“拿去拿去,我那桌子上的都包走。”
穆清雨擦了一泡鼻涕,狼吞虎嚥地往嘴中送點心。一口接著一口,吃了兩塊兒後,她抹了把點心渣子,那面便用手捧著那點心往布袋裡搓。她斜眼望去,只見黃重呵笑一聲,極為不屑。
黃重這邊瞟了一眼穆清雨,那邊便大力拉了一把常珝,把常珝帶到自己懷裡,他淫笑道:“小相公,咱們走。”
穆清雨心裡鬆了一口氣,她掂起點心,衝著老鴇諂媚一笑,便衝了出去。
☆、第39章 燒糧扮傻
相公館內絲竹嫋嫋,穆清雨蹲在隔著一條路的民房裡喝了一大瓢水。那點心著實難吃,她吃的太猛,又粗又礪,直剌嗓子。
窗外一曲唱罷,便依稀傳來了婦人的哭聲,穆清雨透過窗子看去,竟是一位懷抱孩子的年輕婦人在向相公館討吃的。
相公館的龜公一臉兇惡,奚落著那婦人。那婦人滿面愁容,頹喪著離去。見那婦人被奚落,穆清雨心有不忍,方才她嫌棄的點心,怕是那婦人正需要的。
瞧那婦人走進,她將手中的布袋扔出了窗外。那婦人遲疑的撿了起來,翻了兩下,便大手從裡面抓了幾把踹到了懷裡,剩下的給了旁邊的乞兒。
她看在眼裡,內心不禁有些暖意。
就著月色在房內轉了五六圈,便聽到窗外響箭上天的聲音。扭頭望去,小小的竹哨正從天上急速落下,帶著一聲短促的尾音。
常珝得手了麼?
忽然,遠處西陵的糧倉方向泛起滔天紅光,應是是鄭海得了訊號,帶人燒了糧倉。西陵死了將領,失了糧倉,受此重創,即便是軍中仍有人可以成事兒,一時間怕是無法再在關內興起風浪了。
她淨了臉,換了身普通男子穿的長衫,走出了民房。
花街街頭,常珝正把玩著一把鑲著紅曜石的匕首。旁邊的松柏蒼翠,印下斑駁的樹影,拂過他的眉梢。見她來了,常珝衝她道:“怎得來得這樣晚,點心味道可還好?”
穆清雨笑道:“點心味道雖差,卻讓我看到了這小小鎮子在戰時的暖意,令人難忘。方才看了一會兒,所以遲了。”
她輕輕替他繫好冠帶,揶揄道:“怎麼,您這麼快就完事兒了?”
常珝默然看著她:“不然呢?”
她噗嗤笑道:“那黃重膀大腰圓,看起來精力旺盛,我還以為您要與他奮戰至天明。”
常珝湊到她耳邊輕笑道:“所謂奮戰,也要與心愛之人才可。那種渣滓,又怎能近我的身。”
她面上一熱,退了一步道:“您也不看場合,我現在可是男子,您這樣成何體統?”
常珝聲色低啞,微微吐氣到她耳邊:“說起來,你這樣倒像極了那相公館的小相公。要不要為了三餐一宿賣給大爺我?”
感受到他呼吸有些不正常的溫熱,氣息也重了幾分,穆清雨用手指抵住他的唇,輕笑道:“您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可是那黃重給您下了藥麼?他這廝,有本事給您下藥,還能死在您的身下,怕是做鬼也風流了。”
常珝把那匕首掛回了腰間,抬頭間眉梢染了春色,他擺了擺手:“他那房內燻了香,怕是老鴇怕我不從點上的。”
穆清雨挑眉看他:“那公子您可還把持得住?”
常珝輕笑,輕攬她的肩:“若是小相公肯與我奮戰至天明,我便把持不住了。”
穆清雨眼眸深如潭水,輕輕把玩著他的冠帶:“哦?原是如此。”她笑道:“眼下西陵糧倉火勢漫天,咱們還是快些與鄭海匯合,和大耀軍商討軍情才是要務。至於奮戰至天明……”她放下他的冠帶:“公子要相信,這一日很快便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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