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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 17

騙倒了。我休息去,兩位再見。」 宋運輝看著梁思申走掉,便招手簽單結帳。先下手為強,把話堵死:「跟老外,就算是華僑,有些話也不能直說,他們有他們的工作原則。」 「宋廠長的意思是,談判會受到影響?」 「多多少少,直接回去考慮明天怎麼彌補修復吧。」 蕭然看著宋運輝,忽然笑道:「謝謝宋廠長結帳。不過我建議梁小姐還是別跟那些同事說的好,別讓人誤以為她捕風捉影。我只不過是在酒吧說句玩笑而已,她何必當真,我們應該以各部門出具的帶印章的證明為準。」 宋運輝一想,笑道:「那最好,我白操心了。我們以後還多有合作的地方,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蕭然微笑道:「好,不留宋廠長,相信你工作很忙,還有幾個電話要打。晚安。」 宋運輝倒是站住,看著咄咄逼人的蕭然,意味深長地一笑,這才說一句「晚安」而走。這一下,蕭然反而感覺有些背脊發涼,他知道宋運輝不是嫩生生的梁思申,這一笑,誰知道笑出什麼禍端來,半年前的事情他還沒向宋運輝道歉呢,難保人家不記掛在心上。 宋運輝看著急忙跳起來攔住他的蕭然,聽著蕭然尷尬地說「忘記解釋幾句,再請坐下分鐘」的話,才大模大樣坐回去,聽蕭然急急解釋。但蕭然只簡單就以前與楊巡的齟齬道歉,後面是就市一機的事情的說明。 宋運輝這才清楚蕭然對市一機的意圖,心裡直想罵人,但嘴上卻是客客氣氣地道:「我也忘記解釋,梁小姐小學就能出去留學,她家背景可想而知,希望蕭先生不要令她難堪。」 蕭然終於明白宋運輝剛才臨別一笑的意思,那就是:你們兩個高幹子弟狗咬狗去吧。這是底層爬出來人的普遍看戲心態。他明白後,還真出了一身冷汗,換作他自己坐上樑思申的位置,若是被人愚弄調戲了會怎麼辦?自然是傾盡全力,調動一切社會力量,不讓愚弄他的人好過。雖然他還不知道梁思申究竟是誰家的女兒,但宋運輝說得對,能小學時候就把女兒送出去讀書的人家,背景可想而知。雖然他家背景不弱,可他深知一點,與梁思申那樣的人必須搞好內部團結,有矛盾也轉化為內部矛盾,硬碰硬沒意思。 蕭然知道,此時為了談判順利,他只有向宋運輝低頭。 宋運輝今天一天憋悶,受足不懂裝懂又手握重權者的鳥氣,好不容易可以沖梁思申說出,可又被蕭然打斷。他早看蕭然不順眼。此時見蕭然終於被他打壓得收斂驕狂,起碼欠了他一份人情,這才見好就收。但上樓去的時候心裡也是嘆息,還是不得不搬出梁思申的背景,算是以毒攻毒,雖然知道梁思申不願搬出背景,但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想想還真是悲哀。 回頭,宋運輝向梁思申打了招呼,希望梁思申不要搬出蕭然的事與香港同事說起。因為這起合作的案子,成的話,蕭然肯定有辦法拿下市一機,一點疑問都沒有,旁人不用節外生枝。梁思申聽得目瞪口呆,什麼實業救國,這也太巧取豪奪了。聽完宋運輝的招呼,梁思申道:「我怎麼那麼想破壞蕭的好事呢?」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在國內沒幾天,做完好事可以走。可因為我認識你,得被蕭然遷怒了。蕭然沒法拿我怎麼樣,卻可以對付楊巡。這種人,楊巡惹不起。」 梁思申嘀咕:「我不要回去了,今天這都什麼事兒啊。」 宋運輝不置可否,但一時有些不捨得放下電話,就找話說道:「今天早上的局面,大約誰都不會料到,會不會給你的工作減分?」 「沒關係,不會以一次成敗論英雄。我已經在新擬一份備忘,希望大老闆會談的時候增加遊說內容。我也會提醒他們看到一點,因為觀念落後,這裡還是一片未深度開墾的處女地,我們有許多機會,但我們有許多導向性工作需要做。r宋,不知道為什麼,我已經直覺不看好與東海廠的專案了,對不起。」 「不,我還有信心。」宋運輝明顯聽出梁思申情緒低落,原因可想而知,「彆氣餒,我國的改革開放還處於探索階段,新生事物出現一波三折很正常。我支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