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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太亂了。”在親生母親面前,她說話稍微放鬆一點。

班嫻聽她講完看到的幾段故事,臉色忽青忽白,怒道:“春和並不是這樣的孩子,都是那寶親王貪花好色。這也怪寶親王福晉,當年看著明家的小公子,哦,就是你弟弟明徽和寶親王親厚,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就巴巴兒把親弟弟傅恆送上門來,可不是就引上邪路了……”。

顰卿無奈道:“媽,斷袖龍陽之事也不算什麼驚世駭俗的新聞,康熙爺不許官員嫖妓,官員統統去玩戲子,結果又不許女子唱戲,可不是個個的都包戲子玩男人……”。

班嫻忍不住道:“你也大了,如今又有自己的事業,按說媽不該說你。可聽聽你說的都是些什麼話,玩男人什麼的也是正經小姐和碩公主該說的嗎?”。

顰卿不以為意,只是笑。把話補完:“名士大多引以為風雅之事。只要他政治上不出錯,這麼允文允武又長得好看的人何愁前程。”。

班嫻發愁道:“可終歸不是正途,春和到現在還一個孩子都沒有……”見女兒優雅安坐的樣子,忽然說,“顰兒,你以前是春和的上司,不如去和他說說?別和男人胡攪。”。

顰卿無奈扶額:“媽,虧您想得出來。我雖然和他共事好幾年,可是又不熟。他自己夫人都不急,我們急什麼呀,又說什麼呀。”。

班嫻也不過說著玩,並不當真,這時笑笑就算了。

這時婢子忽然來報:“富察傅恒大人下帖子上門拜會,說是來探老夫人的。公主,見是不見?”。

顰卿剛才議論這人,結果當事人找上門來,倒把她嚇了一跳。

見母親已經高興地站了起來,她無可無不可地點頭。

當年抄家後,母親被賞給富察家為奴婢,富察家以前與李家也是見過面的,自然也要嗟嘆金玉凋零,繁華成泥。只是卻萬萬不敢施以援手,否則豈不是對聖上有所怨望,便讓她去做兩三歲的小公子傅恆的保姆。十幾年相處下來,母親和他是有感情的。

她只有一個弟弟,就是明徽。

就連親弟弟杏奴,也只能想法子為他謀一個出身,從小吏慢慢做起,絕不敢認親。還活著的妹妹湘雲,贈她夫家大筆財物而已。家中其他親人,或死或為奴,大多都在豪門貴族之家,她不敢前去贖買,不能讓人知道她這個明家二小姐的身份是假冒的。

富察家最是乖覺,透過寶親王福晉曉得了些許脈絡,主動把母親送回,還附贈她的賣身契,雖是官奴,不得隨意買賣贈與,但是到底冒風險消去了籍冊。

因此平白添了一門可以走動的公主親戚。

遠遠地看見傅恒大步走過來,真是美少年啊,他錦繡華服,腰懸美玉,英姿勃勃,雙目之中幾乎流動著星芒。弄得絕不看重皮相的顰卿都想去尋一枚同樣的丸藥來吃一吃。

昔日繁華子,安陵與龍陽。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悅懌若九春,馨折似秋霜。流盼發姿媚,言笑吐芬芳。

他拜下來:“傅恆見過公主。”。

顰卿(四)

集錦篇第九十二章。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徐幹《室思》。

傍晚的天空是一種煙霞紫。

希伯來人說:“若有誰看到紫色的原野而無動於衷,則上帝必定發怒。”。

天上是天女織成的飄渺的紫,地下卻是一層層波浪一樣鋪陳開的紫。那是法國人民贈給大清的禮物,一整片紫色薰衣草,帝后專門在圓明園中開闢一梯田作種植之用。

顰卿一直站在文源閣的頂樓天台上仔細鑑賞。天邊的雲一朵兩朵三朵,從金色變成紫色,從紫色變成銀灰。月亮升起來了,天空變為墨藍,鑲嵌著無數粒閃耀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