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哪位?”
“裴奕銘。”
許靖瞭然,是墨澤川后面那個給他出謀劃策的軍師。“你是醫生,他的病你能治。”
“話不是這麼說的。”裴奕銘揉了揉眉心,碰到不遵醫囑的病人他一貫很頭疼。
礙於墨澤川的身份所限又不能將他打暈了帶走,只能申請場外援助了。
“初步判斷是胃腸問題,具體原因還要等拍片了才知道,你”
許靖打斷了他的話,話語中盡顯無情本色。“讓他去死。”
墨澤川臉色蒼白,前面的話沒聽到,唯獨這一句刺的他心亂如麻,眼眶中不知不覺染上了一絲薄霧。
“咯噔”那端無情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墨澤川的心也跟著“咯噔”了下。
“他怎麼能,怎麼能說得出口”
如此絕情至極的話還是他頭一次從小周的口中聽到,短短四個字刺的他心內鮮血如注,淚如泉湧。
“你……哎”裴奕銘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著瀕臨崩潰的墨澤川,一時間想不到什麼話。
他是該責怪周錦溪太絕情,還是該怪墨澤川陷得太深把本性也給忘了。
如今的他哪裡像是個意氣風發的商業奇才,分明是落入情愛裡默默舔舐傷口的小獸啊。
失去了強而有力偽裝的他,脆弱的跟易碎的玻璃一樣,明明堅硬如鐵,結果卻是支離破碎,讓人唏噓不已。
“到底怎麼了?”裴奕銘抽了幾張餐巾紙遞過去,墨澤川無意識的接過,胡亂擦拭著眼角湧現的淚水,一字一句道:“我把他弄丟了。”
“什麼?”又不是易碎的物件,也不是天各一方。兩人都在江城,有什麼不能明說麼。
墨澤川開啟了車窗,任由風吹散了他的頭髮,吹乾了臉頰還未乾透的淚。
“他不要我了。”
原本以為過了一個禮拜他應該氣消了,墨澤川也想找個方式再次融入他的生活。
說是他恬不知恥也罷,沒皮沒臉的倒貼也罷。
他就是忘不掉跟小周相處的一個禮拜啊,就是忘不了他這個人啊。
沒有山盟海誓,沒有甜言蜜語,兩人都是不肯服輸的主,一見面就針尖對麥芒,這樣的愛情還叫愛情嗎?
不叫愛情,叫執念。
是他執意將小周綁在身邊的,也是他不顧一切的佔有,強取豪奪才得到的小周。
得到了他也不會珍惜,將人貶低的連草芥都不如。甚至當著寧夙的面,將他貶低的一文不值。
他太可惡了,確實如小周所說該去死。
是不是死了,他就能得到原諒了。
“你”裴奕銘也是頭一次碰到低氣壓狀態下的墨澤川,他是又好氣又好笑。“他說你一句,你就去死,你當他的話是聖旨啊。墨澤川,你的命也太賤了。”
墨澤川緊緊的捂著他的胃,不說話。
“算了,解鈴還須繫鈴人,我來幫你一把。”
再這麼下去,說不準真要鬧出人命不可。
裴奕銘就覺得墨澤川是個傻叉,不就是談個戀愛麼,一個禮拜的時間至於把身心都給丟了麼。又不是找不到相似的人。
縱使是旁觀者迷,可當局者也太容易鑽死衚衕了。
溝通能解決的事情,幹嘛非得死犟呢。費解啊,費解。
“周錦溪,我是裴奕銘。是這樣,你之前貢獻的中藥面膜的方子我看了,關於劑量問題還得跟你進一步確定。趁我現在有空,你來趟xx醫院吧。”
“不用了。”許靖坐在休息室休息,再次接到了墨澤川的電話。他現在開始以退為進了,讓朋友出頭給他遮風擋雨了真是好出息。
明知道是苦肉計他為什麼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