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到了死衚衕裡。
他能怎麼說?難道能謊報沒有請柬不成?那弄不好被這沒輕沒重的小子挑起事端,就是一場潑天風波。
無奈之下,被逼在死衚衕裡的年輕幹部,只好三言兩語掛了電話,又仔細查閱起手中的那一張薄紙上個個重逾千斤的名姓,思忖著哪一位老先生最是高風亮節,極好講話。
掛了電話,薛老三喃喃自語道:“什麼呀,堂堂國字頭,辦這麼大個場面,還這般小氣,連張請柬都捨不得發,哪裡有點泱泱大國的氣象嘛。”
說來,薛老三倒非知曉那青年幹部不想給自己請柬,而是真以為沒有請柬。
當然,他索要請柬,也非是因為知曉那張請柬有如何珍貴,更不是真想要一張有國家一號大印的紙。
畢竟,他薛老三的家裡連數位領袖的親筆手書都一樣不少,何必要一張刻著簽印的東西呢?
他要這張紙,乃是大有用處,眼下,他薛老三還真缺那麼點兒可以鎮得住場面的玩意兒。
正暗自得意,忽的,薛老三像是想到了什麼,緊走幾步,行到門角處,翻了翻牆上的日曆,這才發現時間有些倉促。
而他眼下在蜀中還有一團亂麻,根本不能即刻啟程。
念頭到此,他又不禁埋怨起上面那群人不能合理排程,讓他薛老三要東奔西顧,實在是太不能替人著想了。
看來,又得假公濟私一回,讓老戚羅交通工具了。
念頭到了交通工具上,薛老三整個人像是定住了,這一定,竟是足足五分多鐘。
待得薛老三再有反應時,面上已顯出狂喜,大叫一聲天助我也,飛起一腳將那缺了半邊的辦公桌踹得粉碎。
原來,這無意間想起的交通工具,薛老三打通了最後一處玄關。
整件困難到極點的殺局,就此布成。
卻說,辦公桌被他興到極處,一腳化作碎末。
然電話機方跌落地面,便又叮鈴鈴跳了起來。
接過電話,裡頭傳來的竟是許子乾的聲音,“老三,怎麼樣,現在很簡單了吧,放心吧,再忍個把月,我幫老傢伙挪挪位置,他不是想著進步麼,我幫他進半格就是。說起來,原本,我倒是挺佩服這位西南王,行事老辣大氣,現在看來,實在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為了一己私利,就敢棄大局於不顧,尤其敢對老三你頻頻下手在,真當咱們是泥捏的。”
電話那頭的許子幹脾氣不好,顯然,是對蔡行天動了真火。
說來也是,薛老三背後站著一排老男人,也不是吃素的。
只不過,礙於情面,這群老男人不好動手。
畢竟,你薛老三跟省委一號起了齟齬,本身就是身為下級的不對。
他們這群老男人若在觸手偏幫,沒得壞了薛老三的名聲。
如今,蔡行天完全放下所有體統,肆無忌憚地對薛老三進攻起來。
譬如,出手偏幫邱躍進,調走周道虔,不顧原則的調任省委秘書長出鎮德江,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顯著過錯。
蔡行天露出的小辮子實在太多了,自然也就怪不得薛向背後的老男人們,抓在手中,對他這位南天王動手了。
這也正合了周道虔對薛向下注前的判斷,蔡行天剛不可久。
一位省委一號,權力極大,但顧慮也應極大,上面時刻都盯著你這一號。
第三百零三章永升
如今,蔡行天做出了許多超出一省一號風度之事,只要薛向能堅持住,蔡行天的敗亡指日可待。。。
眼下許子乾的電話,正是印證了周道虔的判斷。
薛老三笑著道,“許主任,我還是那句老話,我從小就不是那種打架打不贏,愛喊家長報仇的孩子,我是要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