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證了薛向的想法,待得聽清那邊說完事由。砰地一聲。薛老三重重一巴掌落在了辦公桌上,一個控力不穩,竟將辦公桌削去了半邊。
電話那邊聽見聲響,追問何故。薛老三搪塞幾句。接道:“沒想到。真的沒想到,當年做下這點事,還讓國家給記了這麼久。實在是不好意思,按說我是黨員幹部,深受黨的教育多年,做些應當應分的事,完全沒必要給我這麼大的殊榮嘛。”
薛老三竟一改往日面目,沒口子謙虛起來,聽得電話那頭負責通報的年輕幹部,心中也終於好受了起來。
當然,之所以說好受,並非是那位年輕幹部對薛向存著什麼不好的心思,而是純粹發自內心裡的羨慕嫉妒。
同樣是年輕人,這位資料上的薛副市長,年不過二五,官不過副廳,憑什麼就能登上那等萬眾矚目,惶惶若天的所在。
他負責通知了那麼多人,就沒有一個是在五十歲以下的,只此一例,又同是年輕人,怎不叫人心生豔羨?
若這位薛副市長再是個不知輕重,自高自大的,那豈非更讓人咬牙生氣?好在對方知曉輕重,沒口子地謙虛,顯然是位知進曉退的。
卻說,負責通報的年輕幹部正對薛向的謙虛自貶生出那麼點兒舒服來,哪裡知曉電話那頭的薛老三話鋒一轉,又道:“李同志,這麼重要的事兒,上面總不會連一張邀請函也沒有吧,你知道我們是小地方上的同志,沒見過印著一號印鑑的請柬,如果有,您就給我發一張,如果沒有,就趕緊製作一批,也顯得鄭重其事不是?”
薛老三此話一出,電話那頭的年輕幹部險些一頭紮在了地上!
你道怎的,原來,他今番通報薛向之事十分重大,也十分莊嚴肅穆,甚至國家層面都當了近期一等一的緊要大事來抓,出席這等隆重的場面,受邀之輩自不可能空手而來。
是以,年輕幹部所在的接待辦也確實按上面安排,根據受邀人數,各自準備了專門的請柬。
可偏偏製作工藝太過繁複,所費材料損耗過大,便出了缺漏,少了兩張請柬,無論如何不好籌措。
是以,接待辦的領導便想了這麼個主意,讓下面諸如年輕幹部的辦事員,挨個兒通知。
屆時,各位受邀個體到了,接待辦親自在門口將人領進來便行,便略去了這麻煩的請柬。
先前,他已經通知了一位,那位德高望重的科學巨匠二話沒說,便答應到場,根本不曾提及什麼請柬,年輕幹部原以為這回對付的是個小年輕,想來也根本不會知道請柬一事。
可哪裡知曉,對面這傢伙嘴上是謙虛到不行,可臉皮卻是厚到死硬,且張口就直指那問題的核心,點名索要請柬。
弄得這年輕幹部憋悶不已,而且人家的理由又十分充分,想要一張蓋著國家一號大印的請柬,這個理由雖然小家子氣,但確實無可指摘。
別說是薛向,就是這年輕幹部自己,何嘗不想儲存一張那樣的請柬以作紀念之用。
再者,這是改開以後的第一次國家層面的重大活動,上上下下都將其提高到了最隆重的程度。
不說別的,光是這請柬的製作就繁複至極,請來了國家級的雕刻大師,請柬的材質根本就不是紙張,而是在金絲楠木上鏤刻而成,每字每句,皆出自大師的手筆。
除此外,上面還有國家一號的親筆簽名。
彼時,製作這麼一張繁複而又浪費的請柬,也有不少大領導言有微詞,可老首長只拍板說了一句“這些人誰對不起這麼一塊木頭?”
立時,所有的雜言即刻消散。
是以,這張請柬珍貴而又隆重,如今,正逢缺貨,年輕幹部原指望薛老三年幼無知,不識輕重,就此免了這繁複之事,哪裡知曉人家張口就索要請柬,一下子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