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牽累你趟這灣混水,心如,你遠自南海來此,必然另有要事待辦……”貝心如板著臉道:“我是有事情要辦,我們掌門人海玉大哥派我專程趕來向他的親家‘極山派’俺老爺子賀甲子之壽,這是我到中上唯一的目的,但現在這件事都不頂重要了,頂重要的是我遇上了你,你明白?”
唇角抽動了一下,金鈴低聲道:
“往事已矣,心如,你還想追尋什麼?”
神色微變,貝心如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我還想追尋什麼?小金鈴,難道你已忘記了我們在南海出雲山的邂逅?忘記了那一年多晨昏相處的甜美辰光?你答應我要與我終生廝守,你告訴我對我的情感永世不渝,小金鈴,這都是你親口所作的允諾,可是言猶在耳,你卻突然不辭而別,走得那麼快、那麼隱密、那麼決絕——為什麼?小金鈴,你為什麼待我如此冷酷殘忍?為什麼會毫無因由的離我而去?六年以來,你知道我多痛苦、多灰心、多孤寂?我好想你,好需要你,只要是我足跡所至的地方,無不盡力打聽你的訊息……天可憐見,今日叫我巧遇著你,小金鈴,你倒說說看,我還想追尋什麼?!”
金鈴苦澀的一笑,別過臉去:
“心如,我不怪你責備我,更要對我當年的行徑致歉,然而……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之間的緣份。大概也只盡於那年許時光……”貝心如沉默了片刻,玉般的面龐一片青白,他僵著聲音道:“這只是你的想法,小金鈴,你不能就這樣背棄我,我少不了你,沒有你的生活將變得灰暗與空蕩,我受不了,你知道嗎?我受不了!”
嘆了口氣,金鈴道:
“時間一長,你就會慢慢把我淡忘,心如,別這麼想不開……”貝心如突然憤怒的道:“不要向我講這些不著邊際的話,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容納我?為什麼當年要離棄我?你說,你一定要把原因說出來,天下沒有女人可以這樣輕視我,戲侮我,縱然是你金鈴也不行!”
金鈴沒有任何超逾理智之外的反應,她十分冷靜的道:“我只能告訴你我們緣份已盡,欠缺深入一層的因果;心如,這種事是難以勉強的,你不要誤了自己也誤了我,我或者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卻決沒有輕視你及戲海你的念頭……”貝心如的雙額不停痙攣著,呼吸也顯得急促,他咬著牙道:“不管你怎麼說,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誰也不能阻止我得到你,包括你自己;金鈴,小金鈴,我不惜玉石懼焚!”
於是,金鈴不作聲了,她毫無表情的凝視向遠方,但眸瞳(奇*書*網^。^整*理*提*供)中卻是一片茫然,一片不知將來何在何往的茫然……伏在鞍上的何敢不由心裡犯嘀咕——看來金鈴的桃色恩怨還真不少,“八幡會”官三爺的麻煩正方興未艾,猛古丁又冒出這麼一個南海情種來,從這份粘纏勁瞧,想要有個了斷失不容易,下一程又該怎麼辦是好?紅顏總是禍水,這句話似乎又一次說對了……小村莊、小茅屋,倒是金鈴替何敢請的這位郎人中還算是個祖傳有方的明白人,在這片小村子裡為何敢治了三天傷,使何敢的情況頗有起色。
據老郎中說,何敢的外傷並不嚴重,就是潛伏體內的一股鬱毒十分麻煩,這股鬱毒是由某種罕見的蠍蜈類毒蟲所傳染,由於毒性奇熱,本當早就發作,只因何敢中毒的份量不算太重,加以身底子強壯,才得勉強壓制了這些天,最令老郎中奇怪的是,好像另有一種什麼藥物暫時把這股毒性圈圍住了,使其不能迅速蔓延,但這種藥物的力量卻在逐步談退,若再有一次外力的衝激,很可能就會使毒性二度進發——像前幾天何敢驟然不支的同樣模式。
何敢思量之下,自然心中有數,不禁也罵翻了那白不凡的三代祖宗;白不凡所給的幾包解藥,那幾包聲言百靈百驗的解藥,顯見只是障眼法,僅是一種治標而不能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