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別過了眼睛,彷彿沒有看到裴寶兒泣不成聲的模樣。裴寶兒見央求他沒用,竟轉身向元烈撲了過去,悽聲地道:“旭王,今天這件事情是我的錯,可我也是被人構陷的啊,你知道,我絕不會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來!”說著,她一雙美目閃著淚光望向元烈,顯然是打算讓他相信,她不曾參與太子的陰謀,以激起他的憐香惜玉之心,說著,她還在不斷的哀求,那淚水流淌而下,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看起來是十分的讓人憐愛。
旁邊的晉王嘆息了一聲道:“裴小姐,你果真不願意嫁給夏侯炎嗎?”裴寶兒看了一眼晉王,斷然回絕道:“我自然是不肯的!”晉王看了一眼元烈,口氣卻是十分的惋惜:“今天這種情況,若是你執意不肯嫁給夏侯炎,那便只有……”
他話還沒說完,卻聽見元烈冷冷地道:“只有兩條路,一是你自盡,全了名節,二是你剃度,常伴青燈古佛。”他說了這樣一句話,明顯看到裴寶兒的臉色一變,元烈嘴角染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又陰冷地道:“比起死和出家,嫁給夏侯大人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他說到底也是個頗有才幹的人。”
裴寶兒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剛才她的臉色還帶著一絲希夷,如今慢慢變得死灰,她本該想到的,一切都是元烈設計,她還以為自己的淚水能打動他,這個男人根本鐵石心腸,太惡毒了!她哆嗦著開口道:“沒有想到,你們竟然如此的無情,句句都幫著郭嘉,她到底有什麼好,你們一個個都幫著她!”說著,她站了起來,再也沒有剛才那副哀傷之態,決然地道:“既然如此,我不如死了乾淨,請太子殿下下令將我絞殺了吧。反正,我被人冤枉至此,也不想活了!”終究是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看到這場鬧劇,太子的額頭隱隱的爆出了一根青筋,他沒有想到,原本是針對郭嘉和元烈的一出好戲,竟然會是這等收場。夏侯炎雖然是個有才幹的人,可他畢竟出身低微,當年寒門折桂已經是十分難得。可惜,不論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在注重家世的大越官場上出人頭地。所以他才藉著守孝三年的機會脫了官場,換了另一幅面孔進了太子府。只要他能夠輔佐太子順利登基,成為太子身邊的紅人,將來自然有他在朝中的立足之地。恐怕便是宰相之位,也不是不可以期待的,這便是夏侯炎的晉升之階!
可他若是娶了裴寶兒,這事情可就麻煩了。裴家絕不會容許這樣一個出身低微,只有區區六品官職的男子做裴家的女婿。等待著夏侯炎的唯有死路一條。太子不禁十分可惜這個他很喜歡的謀臣,可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又能怎麼辦呢?他只能道:“裴小姐,還是請裴大人來商量婚事吧。”
裴寶兒沒想到不管自己怎麼鬧,對方都是同樣的一句話。她不禁舉目四望,可惜這一次,她的父親帶著四個哥哥在任上,大伯父因為告病在家,也沒有來參加宴會。整個宴會,裴家不過她和裴珍二人,而裴珍此刻早已是唯唯諾諾,面色發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今,她又該怎麼辦呢?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年輕男子突然從外面大跨步地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襲藍色的錦袍,腰間掛著碧玉琅環,身形挺拔修長,容貌俊美,目若寒星,舉手投足之間從容優雅,顧盼神飛。他微笑著看向眾人,目光卻不在裴寶兒身上停駐。
行至堂前,他長袖輕拂,向太子施了一道禮:“太子殿下,裴徽失禮了。”太子見到是他,面色頓時一喜,立刻站起身道:“原來是裴公子回來了。”李未央看向這個叫做裴徽的男子,目光微微發生了變化。裴後一共有兩位兄長,大哥叫做裴淵,掌管兵權三十萬,封駐國大將軍,只有一個獨生女兒叫裴綿,因為無子,便過繼了二房的長子裴弼作為長房長孫。而裴皇后的二哥叫做裴帆,裴帆一共有五子二女,長子過繼給了大房,其餘四個兒子的名字分別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