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村幹部,有幾個是在乎那幾個工資的?”劉偉明極為不屑地瞥他一眼:“你家那碼了半屋子的酒,少說也有三千瓶,都是從哪裡來的?不是村支書,老百姓鳥你個屁。” “嗨,咳,咳,”劉連發被噎的輕咳兩聲,一張老臉頓時漲紅。 “他們今天到鄉上來這麼一出,到底是為了啥?”馬樂平看了劉連發一眼,平靜的問。 “其實他們倆口子已經回來十多天了,”餘潤堂接話道:“一直在跑宅基地的事。他家的老房子,和我家在一個院子裡,兩間房,這十多年了,沒有人住,也沒有修繕過,前年都塌了。這不一地震,聽說有災後重建,修房子國家給補貼,就回來了,要把房子修了,農村人,兔子滿山跑,終究還是要回老窩的。他就想著把他的兩間老房子讓給他隔壁,也就是他二叔家,他去他二叔的自留地裡修,那裡可以修三間正房,二個小房。他二叔家早都想修到那去,只是手裡不寬裕,咋會讓給他嗎?兩口子就來找村上,讓村上去給他們協調。我和劉支書都去跑了幾次了,剛開始他二叔根本就不答應,後來,也耐不了我和劉支書的輪番轟炸,又都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就答應讓他們去自留地裡修。不過提了個條件,人家的自留地是四間房的宅基地,還在大路邊,栓柱家的老房子,只有二間宅基地,又擠在各戶中間。那多出來的兩間,每間給一萬五的補償,總共參萬塊錢拿了,就讓他們去修。這要價,雖然有點高,有些故意刁難的意思,不過,也不算太離譜。事情到了這一步,要是其他人,也就答應下來了。可這兩口子,別說是三萬了,巴不得一分錢都不出,只答應給五千塊錢的補償。把我和劉支書來在中間,都是鄉里鄉親的,唉。” 馬樂平催促:“接著說呀。” “說什麼,後面的話就越來越難聽了,”餘潤堂為難的看了一下劉連發,才接著說:“小花子又扯出來三胎的事,說是他們只所以日子過成這樣,都是他二叔家的大兒媳,眼紅她家生了兒子,去縣上告的狀,現在又拿修房子的事,為難她們,還扯出楊雪梅鄉長來,撒潑打滾……” “怎麼又跑到縣上去鬧了?”文漢亭已經聽出了個大概,理了個頭緒出來,見餘潤堂還要哆嗦下去,便打斷了問。 “我們也不知道,兩家子在村裡鬧了兩天,栓柱兩口子就走了,我們只以為自此就消停了,”餘潤堂緩了口氣:“前天我到城裡,去買搭香菇棚的材料,建材市場就在縣政府路對面。我正在找要買的材料,就聽裡面的人在議論,起初我也沒在意,後來聽到他們老是提到朱家河,我就細心聽了一下,才清楚他們是在說,朱家河的一個女人,帶著一二十號人,在縣政府上訪。是個地震受災戶,房子在地震中塌了,村裡鄉里都不管。家裡又因為計劃外生育,被鄉政府罰的傾家蕩產,這些年一直在縣城裡靠乞討過活,這一地震,更是雪上加霜,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才來縣政府上訪。我一聽,心裡就咯噔一下,就想到應該是小花子。材料也沒有顧上買,到縣政府一看,果然是小花子。縣政府門口已經是人山人海,聽說還把省市災後重建指揮部的人,也堵在那裡了。這時候,縣委的古副書記正在接待……”喜歡鄉長()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