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就聽到他呼吸平穩,似有熟睡。
是了!她柳眉一擰。這段日子,她看到他身兼多職,一下子到錢莊巡視,一下子又到酒樓,還有其他店鋪,現在還要賣瓷器給洋人,一人忙好多事,所以,很累吧?她不由得心疼起來。
“好好睡吧。”沒有任何遲疑,她輕輕的吻上他的臉,但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時,她粉臉陡得漲紅,急急的想退開,沒想到他的手仍扣著她的纖腰,她嚇得看向他。不會醒了吧?
好在,他仍熟睡著。四周是一片靜謐,左看、右看、下看、上看,沒有半個人看見她主動吻了他,只有窗外躍進的月光。
呼,幸好!她大喘一口氣,放了心,闔上眼,這一天真的太漫長了……不一會兒,鬆懈的她隨即呼呼大睡。
然而,幾乎是她一墜入夢鄉,朱定康的眼睛就張開了,看著她親暱依偎在他懷裡,那張粉臉上漾著單純和信任。
他的手輕輕撫上被她親吻的臉頰,那裡仍燙著。如此無辜天真的她,卻成了釣餌,他怎麼能不挺身保護?
夜色如墨,一名騎士在寂靜無人的路上策馬急奔,腰間一隻令牌,讓他很快的透過侍衛盤查進到宮中,還一路暢行無阻的來到四皇子的寢宮,而他的主子早已背對著他,等著他的到來。
他立即甩袖跪下,“奴才參見四皇子——”
一個飛踢,該名小廝打扮的男子被祈洛踢飛到牆上,撞到窗檻後,重重地摔落地上,張口就吐出鮮血。
“四、四皇子……”
“知道本皇子為什麼命人把你叫回來?沒用的東西,說什麼駙馬跟公主兩人各過各的,連行房也沒有!”祈洛走到他身旁,一腳踏上他的背。
只聽到咔嚓一聲,該名男子臉色瞬間蒼白,痛苦哀嚎,咳出了更多的血。
“饒……饒命……四皇子,小的不敢……亂說啊。”
“不敢?”祈洛冷笑,“事實就是擺在我的眼前,還敢瞎說?你這傢伙竟然隨意唬弄本皇子,差點壞了我的局,你好大膽啊!”
“小的怎敢——噢!痛。”
“還敢回嘴!”他又踢了他一腳,那名小廝不死也半條命了。
事實上,留他也沒用了,他今晚已打草驚蛇,原以為相爺是他這邊的人,他兒子在接到“駙馬”這個躍上皇族身份的大禮後,就該有所表示,沒想到朱定康真有膽識,領走了皇妹這份大禮,卻忘了給他這個媒人謝禮!
抿緊唇,看著趴在地上已經昏迷的小廝,他給兩名親近的侍衛一個眼神,他們立即明白的上前,將那個已經差不多要見閻王的小廝給拖了出去。
另兩名侍衛立即過來,“是否要派新的人進駙馬爺府?”
“不必了,朱定康不是笨蛋,對可以進入他們夫妻生活範圍的僕傭必然會嚴加篩選。”他冷笑,“更何況這次試探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我知道皇妹可以成為一顆最有價值的棋子。”
看來,主子的下一步也將自己的親妹妹算在內。兩人吭也不敢吭一聲,依他們對主子的瞭解,這顆棋子的下場絕對不會太好。
“備轎!我要去拜訪相爺,他的兒子太不受教,也不懂得人情世故,本皇子今天受到的鳥氣,可得從他身上討回來!”他咬牙怒道。
兩人對四皇子的說詞一點也不意外。
他心機深沉,為人殘忍,而他們的保身之道就是聽從命令、執行命令。
儘管已是二更天,唯我獨尊的四皇子仍然夜訪相國府,約三更天時,才甩袖離去。
第6章(1)
天亮了。
清晨的空氣有點冷,早起的桑德縮著脖子,對著冰涼的掌心呵氣,搓了搓手,看著另一邊空了的床,怎麼都想不起來,他是在什麼時候下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