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迪南認出了那個身影,對方正是戰神教會的現任教皇,然而……他這時候應該正身處大聖堂,正在遊蕩者部隊大量精英特工以及戴安娜女士的親自“保護性監視”下才對。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裴迪南一時間對自己身為傳奇強者的感知能力和警惕心產生了懷疑,然而他面容仍然平靜,除了暗中提高警惕之外,只是淡淡開口道:“深夜以這種形式造訪,似乎不合禮數?”
馬爾姆·杜尼特只是帶著溫和的微笑,絲毫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們認識很久了——而我記得你並不是如此冷漠的人。”
裴迪南心中愈發警惕,因為他不明白這位戰神教皇突然來訪的用意,更忌憚對方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所用的神秘手段——在前面開車的親信侍從到現在仍然沒有反應,這讓整件事顯得更加詭異起來。
“那麼你這麼晚來到我的車上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他一邊戒備著,一邊盯著這位戰神教皇的眼睛問道。
“只是突然想起好久沒有見過老朋友了,想要來拜訪一下,順便聊聊天,”馬爾姆用彷彿閒談般的語氣說道,“裴迪南,我的朋友,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大聖堂做虔敬禮拜了吧?”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我每週都會去大聖堂做必要的捐獻,也沒有停下必要的禱告和聖事,”裴迪南沉聲說道,“老朋友,你這麼突然地來,要和我談的就是這些?”
馬爾姆卻彷彿沒有聽到對方後半句話,只是搖了搖頭:“不夠,那可不夠,我的朋友,捐獻和基礎的禱告、聖事都只是尋常信徒便會做的事情,但我知道你是個虔敬的教徒,巴德也是,溫德爾家族一直都是吾主最虔誠的追隨者,不是麼?”
接著他的眉毛垂下來,似乎有些遺憾地說著,那語氣彷彿一個普通的老人在絮絮叨叨:“可是這些年是怎麼了,我的老朋友,我能感覺到你與吾主的道漸行漸遠……你似乎在有意無意地疏遠你原本崇高且正道的信仰,是發生什麼了嗎?”
裴迪南皺了皺眉,沒有開口。
馬爾姆·杜尼特便繼續說道:“而且安德莎那孩子到現在還沒有接受洗禮吧……老朋友,安德莎是要做溫德爾家族繼承人的,你很早以前就跟我說過這一點。溫德爾家的人,怎麼能有不接受主洗禮的成員呢?”
裴迪南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馬爾姆閣下,我的朋友——溫德爾家族確實一直虔敬侍奉戰神,但我們並不是教徒家族,沒有任何義務和法律規定每一個溫德爾後裔都必須接受戰神教會的洗禮。安德莎選擇了一條和父輩、祖輩都不同的路,這條路也是我認可的,我覺得這沒什麼不好。
“而且,安德莎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她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前線指揮官,我不認為我們這些長輩還能替她決定人生該怎麼走。”
馬爾姆·杜尼特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裴迪南的眼睛,但很快他便笑了起來,彷彿剛才頗有氣勢的注視不曾發生過一般:“你說得對,我的朋友,說得對……安德莎已經不是孩子了。
“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裴迪南,你這些年確實疏遠了我們的主……雖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這樣做可不好。
“你是接受過洗禮的,你是虔誠信仰主的,而主也曾回應過你,這一點,並不會因為你的疏遠而改變。
“裴迪南,回到正道上來吧,主也會高興的。”
裴迪南的臉色變得有些差,他的語氣也不善起來:“馬爾姆閣下,我今晚是有要務的,如果你想找我佈道,我們可以另找個時間。”
“啊,要務……”馬爾姆·杜尼特抬起頭,看了車窗外一眼,搖搖頭,“黑曜石宮的方向,我想我知道你的要務是什麼……又是去面見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