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馬車一顛一顛的,空空如也的肚子愈發難受。
“夫人請稍候。”綠蘿饒有興致的睇著唐糖,隨即乖巧的掀起馬車簾子的一角,也不知對外吩咐了些什麼,不消片刻,便有精美小點端了進來。
唐糖一見有吃的,便也顧不得形象,餓了一天的肚子也已叫囂了無數遍,如今她只想趕快填飽肚子。
“夫人不怕有毒嗎?”綠蘿越看越覺著有趣,卻也忍不住想要逗逗唐糖。
唐糖吃得連頭也不抬一下,塞滿了食物的嘴巴鼓鼓的,得了空,也含糊不清的回道:“你要是真想害我,會這麼大張旗鼓的把我綁到這馬車內?不僅沒用繩子拴住我,還給我換了身好衣服,只怕是販賣人口也沒這麼好的待遇吧。”
“夫人真是冰雪聰明。綠蘿保證,只要夫人不吵不惱,乖乖聽話、乖乖配合,綠蘿便絕不會讓夫人有絲毫的損傷。”
“言下之意,若是我此刻呼救,於我只有不利?”唐糖也不管自己這一身衣服有多名貴,直接拿油膩膩的手在裙子上抹了抹,懶懶的往馬車上唯一的軟墊上撲去,愜意的眯起了眼,倒有幾分既來之則安之的泰然。
“綠蘿只是個下人,夫人若是想呼救,不妨瞧瞧外頭的人再決定也不遲。”綠蘿笑意吟吟,不卑不亢的態度中也不乏恭敬。
唐糖將信將疑的將遮著車窗的簾子掀起了一角,才一眼便如觸電般的撤了手,隨即冷笑道:“我倒是沒想到,你背後的人連這事兒都給摸得一清二楚,想來這人的來頭比君落月大了不少吧,否則怎可能無聲無息的把我從王府拎到這趕往羽國的馬車上。”原來,她之前看到的是騎在馬上的李修,一身官袍,怕是一輩子也沒法忘記那張時而冷若冰霜、時而柔似春水的俊顏。那是在顏絮兒的靈魂上刻下永恆的人,於她雖只是前夫的代名詞,見到的剎那,心到底還是慌的。
“和夫人說話一點兒也不嫌累。只不過,我家大人不可說來頭大,訊息靈通倒是真的。”綠蘿看到唐糖煞白了一張臉,便知她定不想讓外頭的人見到自己,藉著馬蹄聲,對話倒也進行的極為順利。
唐糖定了定心神,心裡大概有了個數,便也不避諱的問:“你與羽國皇室是什麼關係?”
“綠蘿不巧,正是明珠公主的貼身侍女。”
唐糖挑了挑眉,倒也沒感到太意外:“如此說來,我便是被你裝扮成公主來了個魚目混珠,混出陽順城的?”
“綠蘿倒不覺得夫人是魚目。”綠蘿笑得開心,唐糖卻不見得輕鬆,幾個對話來回,她大致也清楚,如此假扮,就算矇混了一時,終是有露出馬腳的時候,而頭一個遭殃的就是她和綠蘿。所以,綠蘿如今能這般自信不被揭穿,定有原因。也正因為如此,唐糖才有恃無恐,綠蘿絕不會將自己的真面目曝露在李修面前。
“罷了,我姑且信你一信。前頭究竟是刀山還是火海,我便邊吃邊等吧,大不了再去閻王殿走一遭。”唐糖釋然的笑了笑,亦是向綠蘿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雖想回頭找君落月,但眼前的綠蘿定不會輕易放了她,與其逆著惹人不悅,不如順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待無路可走時再另想辦法。
“夫人能這般想自是最好,而綠蘿也可保證,前頭絕不是黃泉路。”綠蘿咯咯一笑,身為綁匪,倒未讓唐糖產生什麼反感。
“你一口一個大人,不知這位大人是誰?我思來想去,認識的人不過那幾個,他莫非也是我認識的人?”
“夫人,時機未到,是時候知道的時候,夫人自會知道。”
綠蘿賣著關子,唐糖也知套不出什麼來,便放棄了,乾脆窩在馬車上打瞌睡,裝病她不拿手,但是裝睡卻是高手。反正這裝病裝睡形式上沒差多少,她便乾脆來個一睡到底,讓葉梓軒等人誤以為明珠公主暈車不適,倒也鮮少讓人打擾,囑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