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眼裡漾起迷惘,抬納罕的看著胤禛,隨即又露出明瞭的神色,理解一笑道:“臣妾恭喜皇上徹底除掉佞臣,只是祖制有云:‘後宮不得干政’。如此,依臣妾所見,皇上大可不必告知這些。”聽完慧珠所言,胤禛面上薄怒,目光陰冷冷的盯著她,道:“你說什麼?”慧珠心下一顫,閃開兩眼道:“時辰已不早了,臣妾還是先服侍皇上用晚膳的好。”
胤禛豈會任慧珠迴避,一把抓住她欲佈菜的右手腕,稍用力一圈,“啪啪”手裡的筷子掉落在炕。慧珠“呀”的輕呼一聲,胤禛濃眉緊蹙,猶豫了一下放開手裡的皓腕,語氣不變的沉聲道:“你心裡還在怨朕,讓了年氏前來朝賀?”慧珠身子僵了一下,繼而搖頭示意。胤禛不信,以己度人道:“朕知道,附後晉封大典之於你來說是極為重要,就好比朕的登基大典,若有人在這期間使暗箭,朕亦是大怒不止,唯見他們落敗方可解朕心頭之恨!”說到這,極少的淡笑道:“年家已身敗名裂,家破人亡,你也可以不用再因年氏猝死的晦氣不快。”
慧珠不可思議的瞠目看向胤禛,忍不住的反問道:“皇上,您是這樣認為的?”胤禛見慧珠情緒突然激動,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面上卻不動聲色道:”熹妃,你又是何意?難道朕所言不對。朕為你已下旨將年家一族女眷貶為奴,你的性子也該適可而止了!
第289章 互退
聽胤禛一襲話,慧珠久不能言,心裡也空落落的,不由扯出一抹苦笑,原來是這些年的相處,矇蔽了她的眼,竟忘了二人觀念所想根本是南轅北轍,而她卻用自己心裡的尺去衡量胤禛,除了鬧得兩人皆不愉快,還會讓她陷入後宮嬪妃的悲哀之中。
眼前不期然地闖進李氏、年氏、那拉氏的身影,想起三人的淒涼處境,慧珠深深的打了個寒顫,心也瞬間平靜了下來,再望向胤禛時心下已是釋懷,便欠身說道:“這越來,是臣妾越矩了。”
慧珠的服軟,並未讓胤禎心裡舒服,反生二人漸行漸遠之感,一種要失去的焦急躍上心頭,此感使他難得浮躁起身,來回踱步,再三反覆,終是生澀的叫了一聲“慧珠”,背過身都:“你跟著朕也有二十年了,你的性子一直淡的很,直到後來才有些喜怒哀樂的顯出來,朕覺得你我二人算是靠的近了。可。。。。。。”兀自搖了搖頭,嘆息道:“你是三棒子打不出一句話,讓朕如何。。。。。。”後半句,胤禛實難出口,就此已是他最大忍讓。
話裡的無奈,語裡的嘆息,慧珠自是聽得分明,可這次是胤禛的真情流露,抑或又是另一次的算計,她卻分辨不得,與其這樣猜來猜去,不如回到從前兩廂無事。心下計較一定,慧珠立時坦言道:“臣妾不為皇貴妃猝死遭了晦氣,才悶悶不樂,只是臣妾自己的原因罷了。”頓了頓,深吸口氣道:“皇上予了臣妾太多,臣妾的心已不似曾經,變得有了貪念。也許,回到多年前的雍親王府那般,臣妾便能守住自己。”
胤禛大為奇怪慧珠的所想,既然多年前的她已心念與他,為何得到他的重視體面,反畏縮不前,她是有何害怕的事在?心想至此,胤禛虛眯眼瞼,堪堪掩住眼裡的精光審視,一番深究下,越肯定心中的想法,便問道:“你為朕生兒育女,朕所處的地方,是你的棲身之處。如此,你還有什麼好怕?又有什麼難言之隱無法對朕傾訴!”
既是難言之隱,又如何傾訴?面對胤禛的步步逼問,慧珠無聲的反問。胤禛見慧珠一臉迷思,似陷入某種困境脫不的身,心內生憐,轉身步至跟前,攔住她的雙肩,柔緩了語氣,低聲說道:“可記得朕曾經許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