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賊的官軍,只要得了軍令,哪怕是平民,他也不會留手。
寇立並沒有躲閃,只是貫氣法連暴,渾身氣血撐開血管五臟,面板表面青筋寸寸彈出,龍形精髓催動虎形拳架,十指虛摳,骨節連響,身形猛的一坍,雙眼精光如電,直刺馬眼,同時一聲怪吼爆出。
“吼!!!!!!!”
在這匹駿馬的眼中,眼前這個人,在一剎那間化作了一隻花皮吊睛大蟲,齜牙咧嘴、兇睛閃閃、利爪摳抓,腥風一卷,猛的撲上來。
“嗷!!!”
駿馬一聲尖叫,前腿兩個蹄子直襬上去,馬身一揚,刀架子便就告破,寇立蹲身、弓步、壓背,五花坐山架、五花虎抱錘,猛虎硬上山!
背打肩頂,上三節合一,‘譁’的一下,連人帶馬帶甲,近五百斤的重量,一下子被掀出兩丈開外,馬頭砸人頭,馬身砸人身,一身重響,煙塵飛起,那刀術拳術雙絕的洪繼官,還沒施展出本事,就被砸的肋骨鼻骨斷裂,血水亂噴,頭暈眼花,失去了戰鬥力。
可這一耽誤,翟關、藥師奴、背後偷襲的武官重又撲了上來,這三人中,翟關燒身武館兵械之術第一,另外兩位都是北方戰場上拼殺出來的猛將,也許養生本領未及,但論拳術打法威力,兵道殺拳已不遜色於大乘拳水準,殺傷力尤盛。
那之前偷襲的武官率先撲來,擰步砸拳,拳面上殷紅如血,還冒著白煙,寇立渾身毛孔一炸,曉得危險,猛虎抓毛,混雜著棉掌打法中的收攏勁,身子一跨,手騎炮管,一抓一搭,棉掌勁力反推,其精髓便是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數千斤的炮管,竟然被這渾身借力之下,反砸向後者——那個面色陰鳩的武官!
後者不閃不避,一拳砸來,頓時就好像火藥包炸開,‘轟’的一聲,地裂山崩,周圍樹枝葉子全數灑落,搖曳不斷,‘嘩嘩’作響。
炮管子表面不僅多了道燒紅的拳印,而且以更快的速度反彈過來。
“火藥勁!”
寇立頓時明白,自己感受到的危險是什麼了,對方居然練成了獨門拳勁火藥勁。
何為火藥勁,便是透過對肌肉不斷的衝氣和排氣,面板表面通紅如血,散出些微的蒸氣,能大幅度的強化力量,附帶爆炸效果,必須要一門煉肉的大成拳術,精通一門煉皮掌法。
“來的好!”
眼看著炮管又重重撞了過來,寇立大喝一聲,筋骨皮肉一齊顯威,四梢發勁,排山倒海,吞狼咽虎。
高架手一按炮身,力又脊發,步隨身換,收即是放,放即是收,剛柔並濟,斷而復連,身子好似搭在炮管身上,迎著翟關的大刀劈砍,身子忽然一滑,人不見了,炮管子反倒是迎了上去。
‘滋拉’一聲,刀身和炮管劃出一串火星,翟關扛不住這千斤之力,被逼的連退數步,筋骨痠麻,氣血翻滾,一口鮮血硬生生的被嚥了下去。
剩下兩人同樣也被逼了開來,而那陰鳩武官忽然面色大變,大叫一聲,“不好,炮被點開了!”
鐵炮炮身中,其實早就有顆鐵炮彈,只是點炮的官兵受幾人搏殺餘波影響,早已被衝暈過去。
而他用來點燃引信的火把,便落在了地面上。
誰也沒想到寇立會這麼瘋狂,在鐵炮還在旋轉的當口,點燃引信,這麼短的距離,基本上是炸誰誰死。
寇立在這短短時間內,以一敵四,殺招頻出,周圍還圍了一大堆官兵,他早就想找到脫身之法了,而這鐵炮,便是最好的契機!
鐵炮引信的長度,只能維持四息到五息時間,其間,四個殺紅眼的傢伙還在酣戰不休,寇立以一敵三,內家拳外打的強悍之處顯露無疑,拳式拳勁在極柔軟和極堅剛之間來回轉換,而且拳勢綿綿幾乎沒有鬆懈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