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看著她,便怒道:“你說得這是什麼話?你母親待你如何,待你們姐弟如何,旁人不知道,難道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大晚上無禮的硬闖父母的臥室,就是為了給我說個?我念你年紀小還沒完全懂事的份兒上,今兒個就饒過你這一次,你給我立刻回房,好生反省去!”
說完便喝命跟在她身後進來,彼時正低垂著頭,恨不能將自己縮得父女兩個都看不到的瓔珞,“還不快送大姑娘回房去?”
“是,侯爺,奴婢這就去!”可憐的瓔珞瑟縮著應了一聲,便上前賠笑著邀請初華出去,“大姑娘,您累了一整日了,這會子時辰也不早了,不如早些回房歇下吧?”
彼時傅城恆仍未反應過來初華緣何會忽然說了方才那一番話,他猶沉浸在她竟然至今仍這般看待孔琉玥,至今仍沒有拿孔琉玥當母親的怒氣和對孔琉玥的心疼當中,因此臉色陰沉得可怕。
看在初華眼裡,自然而然成了他凡事不問青紅皂白,只要一牽涉到孔琉玥便立刻護著她的證據,也是立刻將原本只有七八分的怒氣,高漲到了十分去,一把甩開瓔珞放在她肩膀上,想要半哄半推將她弄出去的手,便仰頭望著傅城恆冷笑道:“那個女人雖然是爹爹的妻子,是爹爹如今的心頭好,卻並不就是我的母親,我也永遠不可能承認她是我的母親!我娘她早就死了,早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如今早被那些負心薄情的人忘到了腦後去,唯一還記得她的人,也就只有她的兒女們了!但是,我娘雖然早已被爹爹忘到了腦後去,我卻永遠不會忘記她,我永遠都會記住,我這輩 傭賈揮幸桓瞿蓋祝�薔褪俏夷錚��皇瞧淥�緣耐饉穆返吶�恕��
初華的聲音隨著“啪”的一聲脆響,戛然而止。
隨即則是一聲沉悶的“咚”聲,再然後,整個屋子裡變得落針可聞起來。
床帳後面孔琉玥的心也被倏地提到了嗓子眼兒,方才那聲脆響,分明是甩人耳光時所特有的聲音,難道,傅城恆竟打了初華不成?他本是武將,手勁有多大可想而知,方才又是處在盛怒中,初華又還那麼小……孔琉玥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孔琉玥猜想得沒有錯,方才那聲脆響,的確是傅城恆甩初華耳光時所發出的,而稍後那聲悶響,則是初華因被父親甩了耳光,控制不住身形,摔倒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音。
“初姐兒,爹爹不是故意的,我……”傅城恆的聲音裡滿滿都是悔愧,怔怔的看著自己才甩了初華耳光的那隻手,有些不敢相信方才那個耳光竟真的是自己甩出去的!
不止傅城恆不敢相信方才自己竟真的甩了向來疼愛的大女兒耳光,連初華自己也不敢相信父親方才竟真扇了自己。她捂著臉,怔怔的望著父親,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半晌,還是臉頰上傳來的尖銳的火辣辣的疼痛,方讓初華漸漸回過神來,意識到方才自己的確是被父親甩了耳光。
她的眼眶裡一下子盛滿了淚水,卻倔強的大睜著眼睛,不肯讓其掉下來。
“爹爹,你打我……”初華夢囈似的說了這一句話後,便掙扎著欲從地上爬起來,期間早已嚇得面無血色、渾身發抖的瓔珞幾次試圖想要幫助她,卻都被她推開了手,最後終於憑藉自己的力量自地上爬了起來。
她仰著頭,定定的看著傅城恆,一字一頓極其緩慢的說道:“從小到大,爹爹別說打我,連一指甲也不能彈過我,可今日,爹爹卻打了我,為了您如今的心頭好打了我!……我知道喜新厭舊是這世上絕大多數人的通病,我也並不敢奢望爹爹能時刻記著我娘,可您怎麼能連我孃的忌日都忘記?您口口聲聲說此番回來,是因為‘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要辦,我也一直在等著您去辦這件事,可再過幾個時辰,您就要走了,卻依然提都不曾提起過有關我娘忌日的事,您到底還記不記得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