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可以給大人看病了嗎?”
“若是不行,我早就走了,豈會站在這裡跟你說半天的話?”呂大人說著轉過頭來,不由吃了一驚:“你怎麼這麼小?”
分明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女娃娃,她怎麼能治病?這不是開玩笑嗎?
呂大人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大人,請坐下,我給您號脈。”顧重陽微微一笑道:“您不必吃驚,甘羅十二歲拜相,我不過是略通醫術,比起他來可算不得什麼呢。”
聽了她的話,呂大人捋著鬍鬚,收起了剛才的輕慢:“是我著相了。我倒要看看你這醫術略通到什麼地步。”
顧重陽不慌不忙,望、聞、問、切,挨個做遍,呂大人對答如流,十分熟練,連想都不用想。
顧重陽就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定然有很多大夫這樣問診過,自己的這一番表現實在是十分平常。
呂大人因自己是女子又年幼,對她多有不信。她必須露幾分真本事,才能使其信服。本來治病只是應呂夫人所求,可現在她突然改變了主意,她要讓呂大人欠她一個人情。
暗暗下定了決心,顧重陽決定一鳴驚人。
“大人,之前一定有人說肺主皮毛,您這是肺中有熱,氣血兩虛。所以才會面色黢黑,要讓面色恢復,就要從肺部著手。可您吃了很多藥,卻一點效果都沒有,對嗎?”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呂大人一下子就被震住了。
他自己也粗讀過黃帝內經,對藥理稍微懂一些。之前大夫的確說是肺主皮毛,可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難道是夫人把情況告訴她的?
他回頭去看呂夫人,呂夫人卻一臉的平靜,好似顧小姐能說出這段話在她意料之中一樣。
不,不會是夫人,她根本對醫理一竅不通。來治病的大夫好幾個,眾說紛紜,診斷的結果更是五花八門,他只找了說的靠譜的幾個大夫給他醫治,夫人絕不會記得那麼清楚。
那就是顧小姐自己猜到的了。她能不能治好自己的病先不說,這診斷的本事的確有幾分。
呂大人心頭一輕,語氣比剛才和藹了很多:“顧小姐,你說的不錯,我之前的確服用過調理肺熱的藥,也的的確確沒有效果。”
“嗯。”顧重陽點點頭,接過他的話茬,繼續道:“後來還有大夫說您這是肝氣鬱滯所致,所以開了一些疏肝理氣的藥。可是吃了之後,依然沒有任何效果,對嗎?”
“是。”
到了此刻呂大人已經完全被顧重陽所折服,他覺得顧重陽一定有真本事可以治好他的病。
這個病雖然不影響吃喝作息,但是他卻不能出去見人,別人會害怕,會嘲笑。這個鬼樣子,更別說面見聖上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敢照鏡子。他只好把吏部的公事挪到家裡來,卻十分不方便,堂堂吏部侍郎,他總不能一輩子不出門見人吧?
這個病折磨了他半個多月了,還有政敵攻訐他說他這是中了邪了。
他只能生生忍著,卻對於求醫一事十分配合,否則也不會連換好幾個大夫了。可換了好幾個大夫,他的病卻沒有一點起色。
更可怕的是,太醫們束手無策,說面黑只是表象,身體裡可能隱藏著某種大病,一旦大病爆發,誰知道會是個什麼後果。
這個顧家四小姐顯然比之前的那些大夫醫術都高明的多。
他跟顧重陽說話的語氣再不像開始那樣淡然了:“顧小姐,你說我這究竟是肺中有熱還是肝氣鬱滯,或者二者兼有?”
“都不是。”顧重陽搖搖頭,然後道:“呂大人,您這是中毒了。”
顧重陽這話一出,屋裡的人都不由勃然變色。
“中毒?”呂大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