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養的,堅持不下來……”
慕容楚說道:“白兄倒是為他們考慮的周到,不過白兄,你一些事情都挺精的,各種人情世故也都懂得很多,但為何有時候,卻總覺得你又愚鈍了些,一竅不通了呢?”
白一弦問道:“哦?這話是怎麼說的?”
慕容楚說道:“還是那句話,事在人為,只要留了性命在,那一切就都好說。
雖然流放這種刑罰對一些人犯來說確實殘酷,但若是我這個做太子的關照一下呢?”
白一弦一想,也對啊,有太子關照,那押送人犯的那些兵卒或者衙役,還能不對賈府的人多關照一些麼。
這也不怪白一弦一時沒想過來,他以前,不是做遵紀守法好公民做習慣了麼。違法的事兒咱不幹。
在他心裡自然是怎麼判決,就要怎麼受罰唄。
差點忘了,無論任何時代,這個社會,總歸都是個人情世故的社會。
而古代就更加突出了,因為這還是個皇權時代,太子一交代一關照,那比普通人的人情世故可要管用的多了。
白一弦一拍腦袋,說道:“這腦袋,確實愚鈍了。”
慕容楚誇讚道:“說明白兄剛正不阿,從未想過枉顧律法,動這樣的腦筋。要是官員人人都能像白兄一樣就好了。
我燕朝何愁治理不好,燕朝又何愁不強大呢。”
白一弦笑道:“葉兄莫要取笑我了,我這種,不就是傳說中的榆木腦袋麼。”
慕容楚哈哈大笑道:“若白兄是榆木腦袋,這世間豈不是都沒有聰明人了嗎。好了,這件事,白兄就不用太擔心了。
我到時候會交代下去,對他們多多照拂的。總歸是犯了錯,合該受到懲罰,就讓他們先吃點苦,漲漲記性。也是讓父皇消消氣。
過兩三年,我就找機會建議父皇將他們召回來。”
當然,他心中暗道:到時候,下令召回他們的,說不定就是我了。
當然,這句話,他也不敢說出來。不過他總覺得,父皇的身體越發的差了,可能真的堅持不了幾年了。
白一弦聽完慕容楚的話,不由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這應該就是最好的辦法了。
能不殺賈存信,改判流放,已經是慕容楚求情的結果,想必就算他再去求,應該也改變不了這個結局。
再說,慕容楚不是說了麼,賈存信做錯了事,本就該受到懲罰。畢竟慕容楚為此差點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寬恕賈府一門,自己總不能一點不知好歹,非得讓賈府人被無罪釋放,一點懲罰都不受才行。
那就著實有些太過不知好歹了,也有些太不將慕容楚放在心上了。
慕容楚可是太子,他能為自己做到這樣,可見是真心對待自己的。
換位思考,自己若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生而為皇子,如今是太子,不驕橫跋扈、目中無人就不錯了,未必能有慕容楚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