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紅了。
“畢竟是從小伺候他長大哪怕不是為了情分而是為了面子,查一查也是該當的。殿下既然處置了她們,還是和瞻基說清楚免得父子之間起了嫌隙。他並不知道有人窺伺東宮,也不知道有人居然把東宮地東西偷出去換錢不知道他兩個信任的老宮人竟然往外傳遞訊息。讓他知道了也好有個防範,畢竟柔儀殿未必就比端敬殿乾淨。”
“這只是未雨綢繆,還是不用告訴他了。他年輕一在人前顯露出來,只怕便要露出端倪。我的那兩個弟弟窺伺東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死了這幾個還會有下幾個,殺幾個不過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我不是瞎子,若是鬧得再大驚動父皇就沒意思了。”
朱高熾輕描淡寫地答了一句,隨即又說了一番別的話,舉杯飲了一口才現這是六安瓜片。想到今年貢茶一律送往北京,這些還是之前兒子朱瞻基送來地,道是朱棣特賜,他心中不禁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把這一絲不悅丟開了去。和張氏又交談了幾句,他批覆了幾本摺子後便吩咐她出去之後使人帶給楊士奇。
離開端敬殿,一下臺階,張氏便召來了隨侍的一個小太監,吩咐其將幾份奏摺送去文淵閣。直到眼看著人走了在張氏身後地宮女明荷方才上前一步低聲“太子妃,成國公夫人帶著杜宜人已經到了擷芳殿,恰好永平公主也在。”
“永平公主?”
聽到這四個字,張氏不禁頗有些意外。然而,人都已經來了,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遂淡淡地點了點頭,便帶著一應隨從順甬道往回走。芳殿和端敬殿中間只隔著一道牆,但卻得繞行好一段路,等到從西邊一扇小門進去,繞過一道四鳳影壁,這才是擷芳殿正殿,看到門口兩個宮人齊力掀起厚重的棉圍簾,她便加快腳步上了臺階,穩穩邁過了門檻。
“太子妃駕到。”
正和沐夫人一同等候在西暖閣中的杜綰聞聽這個聲音,立刻站了起來,又不露痕跡地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同樣在這裡的永平公主。當日房陵之事她曾經聽張越提過,因其子見其母,再加上初見永平公主時對方愛理不理的倨傲模樣,此時見這位金枝玉葉冷冰冰的面孔上倏忽間堆滿假笑,她自然知道這是該敬而遠之的人物。
“臣妾拜見太子妃。”
張氏一進屋就看到三人下拜,連忙先攙扶起了永平公主,繼而扶起沐夫人的時候卻又笑道:“上次答應我的那幅蘇繡久久不見拿來,我還以為你不敢來見我,如今可算是來了。若是按照拖一罰十算,你這回可欠了我不少,別以為你帶了杜宜人過來我就忘了這一茬。”
一面說一
綰點了點頭,臉上卻是帶著春風和煦地笑容:“杜宜吧。你還是第一次來,這不是朝會謁見,不用拘禮。我這裡多少年難得見一個生面孔,上回成國公夫人提過你的字寫得我這裡正好打算把牆上這些字都收起來,所以才讓她帶你來。”
明明知道這是藉口,但面對張氏的目光,杜綰幾乎就要認為今日沐夫人帶自己過來就是為了這樣事。直到旁邊傳來了永平公主一聲咳嗽,她方才回過了神。
“大嫂若是真要換字,休說前朝那些名人地墨跡珍品,就是本朝那些善於書畫的文人也樂意進呈佳品。”永平公主雖然不是朱棣嫡女,但駙馬李讓因靖難家破人亡,朱棣感念之餘屢屢加恩,她竟是比身為嫡女的安成公主咸寧公主更受寵,此時說話自是隨意。瞧了瞧壁上的那幾幅字,又撇了撇嘴,“這兒的幾幅字都算不上佳品,實在配不上大嫂這個太子妃的身份。”
一直都面帶笑容地張氏此時卻臉色一沉,淡淡地說道:“這都是先皇后賜給我先皇后駕崩不過數年,三妹莫非就連她地真跡都認不出來了麼?”
儘管今天進宮來別有要事,但永平公主哪裡想到隨意一句感慨竟會引來這樣地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