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遮擋看不清表情,但他可以感覺到。
“我這個人呢,什麼本事都沒有、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吃喝玩樂,自己高興開心,其餘都不關我的事,想就這樣自由自在的過一輩子。”
宮少卿走到她身旁,緩緩坐下,微偏著頭將視線下移,海藍的目光中藏著不自覺的溫和平靜,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我這種人,應該是最沒有用處的,即使是這樣,家裡也沒有人強迫我改變,我想,如果冰山是我們家的孩子,這麼強、這麼優異,一定會成為家裡的寶。”
“所以……”她抬頭,面容散發出如玉般溫潤的氣息。“我不懂你為什麼能忍受你父親這樣苛刻、蠻不講理的要求,不但沒有反抗,還願意盡心盡力,達到他的目標。”
宮少卿平靜的面容上展開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不明顯,卻存在。
在她印象中,冰山幾乎不笑,但此刻他的笑容,竟眩目得讓人睜不開眼。
他伸出手掌蓋在她的頭頂,掌心的熱度似乎要傳遞到她的腦中,她忽然感覺到他的心情,似乎有一點開心,有點欣慰。
“他是我的父親,他要我做的事,對我的要求,在我看來都是宮家人的職責,就算不是宮家人,如果是為了國家和人民效力,我想我也會盡心盡力,畢竟,這小是件壞事。”
他略微施力,將她拉置身側,兩人之間的距離異常親密。
她也沒有反對,自然而坦誠的接受,彷彿這一切,在兩人之間已經醞釀成熟。
他就是這樣認真的人啊!海言悅的心中自動浮現出這個念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肯定,什麼時候,竟然開始瞭解他了?
瞭解之後,不知不覺中,對他的感覺,就變了……
“那和海家的恩怨呢?是好事嗎?冰山,你似乎不想和海皇對決,我說的對不對?”
放在她頭頂的手掌似乎因為她的話而有些微晃動,沉默了一陣,他收回手,看著她的視線也移到了遠處。
“宮家為什麼這樣討厭海家?”
宮少卿的雙手交握,似乎在考慮什麼,她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海家和宮家,在太和國都有著舉足輕重、不分軒輊的地位,很久以前就是這樣,兩大家族,宮家是尚武之首,海家是神能之尊,一代一代的延續。”
他的眉心微蹙,十指收緊。海言悅看著他的表情,突然感到煩躁,很想伸手抹去他眉心的皺痕,冰山的臉,應該是永遠平靜美麗的!
“不過無論宮家的尚武多麼厲害,也從來沒有打敗過具有天斌神能的海家。我想,我的父親、祖父輩們一定都很不甘心吧,在天賦神能面前,再厲害的尚武人士,都無能為力。
我自出生便伴隨著嚴格的訓練,從小,父親不斷耳提面命,打敗海家、打敗天賦神能,是尚武宮家的使命。我們這一代,無論是尚武還是神能,都出現了太和國有史以來最強的力量,對於父親來說,這是難得的契機。於是在父親的堅決請求下,要求國主見證,在我和海皇的力量完全成熟時,進行最後的對決,為尚武和神能分出勝負,這個對決的日子,就在不久後的太和國慶典日。“
太和國慶典日?不就是下個月十五嗎?很早以前就定下的,由國主見證的對決,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海言悅似乎想起什麼,眉心微蹙。
“但是海皇,從太學府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冰藍的眸光盪漾,他的眼中有一抹深思。
雖然無可避免要和海皇交手,雖然他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但心裡,對他的失蹤,竟感到一絲慶幸。
“言悅,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裡?”他的臉轉回來,看著她。
那道目光穿過眼鏡直射進她的瞳孔,海言悅幾乎在那一秒認定宮少卿已經看穿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