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神風肅穆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點了點頭,不置一語。
“三期鐵路建設的企劃書不完善,已經駁回重新整理。船舶出入港口新條例我已經看過,補充完備,請父親審查。”
“嗯。”宮神風看向他,嚴厲的開口:“你的工作,並沒有全部完成。”
宮少卿神色未變,只是眼瞼微垂,後背挺得更直了。
“剩餘的部分,還需要和海防部再討論。”
風鏡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對向宮神風說:“伯父,少卿的工作量比我多好幾倍,是不是可以分一些……”
“這是他的職責。”宮神風不假辭色的打斷風鏡環的話。“身為宮家的繼承人,就應該要有更強人一等的覺悟。”
風鏡環還想再說什麼,瞥見宮少卿投來阻止的目光,輕輕地搖搖頭,示意他不用多說。
“我會盡快處理妥當。”面對父親給予的壓力,他神色自若,這樣的事情,早就習慣了吧。
縮在角落的海言悅,不知何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集中注意力關注著宮家父子的談話。
這就是他口中,他的父親對他很嚴格的真實情形嗎?難怪宮少卿會有那樣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難怪初見他時會感到微微的冷漠。
在這樣的教育壓迫下,在宮家這種強勢作風的籠罩下,沒有一點喘息的空間,不讓人有絲毫的鬆懈和休息,會把人越變越冷漠吧,就像宮神風他自己。
他對宮少卿,不是嚴格,而是嚴苛!毫無溫情的嚴苛!
“還是沒有海皇的訊息?”
耳邊突然傳來宮神風的問話聲,她一怔,下意識地側耳傾聽。
“沒有。”宮少卿平靜的回答,父親關心的只是海皇的下落,所以他並沒有將國主派人進太學府對付他的事告訴父親。
宮神風瞥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滿。
“你和他對決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把他找出來!”一提及海家,宮神風就止不住怒意。
和大哥對決的日子?海言悅開始認真的思考這件事,第一次偷聽宮少卿等人的談話,也曾洩漏這個資訊,但她沒有放在心上,也從來沒聽哥哥說過這件事。
不過聽宮老頭的口氣,似乎是很早以前就定下的事。
“如果,在對決日那一天,還是沒有找到海皇呢?”宮少卿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在壓抑什麼。
“怎麼可能找不到!”宮神風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有些動怒。“把太相國翻過來,也要找到他,找不到,就親自去跟海家要人!”
他說完便強勢地大步向前,經過宮少卿身旁時,凌厲的氣息更加濃郁。
“你不要以為找不到就可以免去和海皇之間的一戰,宮家和海家的對決,是永遠都不可能消除的,你最好有這個覺悟。”
宮神風怒意沖沖的離開,宮少卿站在原地不曾移動,只是站得筆挺的身體,看上去有些顫抖,接著,有些僵硬。
風鏡環擔心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瞄到角落裡同樣呆愣著的海言悅,心裡有些領悟,立刻說:“我去送伯父。”
空間中只剩下她和他兩個人,宮神風雖然離開了,但那股冰冷肅穆的凌厲氣息卻久久不散去。
她扔下手中的工具,悄無聲息的走到一處坐下,頭微垂,亂髮遮擋了整個面容,情緒似乎有些抑鬱。
“冰山,你父親……真的很……”她沒有說下去。
宮少卿僵硬的身體似乎有些恢復知覺,臉上神情微微一變,湛藍的眸光緩緩移到她身上,但卻讓人無法看透他眼神中暗藏的含義。
“原來你父親這樣厲害,不愧是總理大臣,對自己的兒子都這樣嚴苛,你也很無奈吧。”
她抬臉,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