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停住筷子,問:“老太太,您的兒子怎麼啦?”
“唉!”老太太眼裡噙滿淚水,長嘆一聲,“我兒子十八歲那年,在夏季的一天,本村莊主家兒子不幸落入河水中,正好我兒子從此路過,當時他並不會游泳,二話沒說就跳下河救人。。。。。。”
“人救上來了嗎?”朱由栩截住老太太話問?
老太太搖搖頭,淚水情不自禁流下來:“人沒救上來,還搭上我兒子的身家xìng命。為此,莊主不但不感恩,還反咬一口,說我兒子不盡力,又將我丈夫告到縣衙,並遭了一頓毒打,坐了一個多月大牢,後來在莊鄰們擔保中放回。”
“老爺子現在人呢?”朱由栩抬起眼,觀察著老太太的面部表情。
“唉!人善遭人欺,馬善被人騎;好心人恰恰沒有好報。”老太太撩起衣襟擦去臉上淚水,嘆息一聲,“我丈夫也是個以勞為本的莊稼人,從縣衙被放回後,心裡窩火,鬱憤成疾,不到一個月,就一命嗚呼,撒手人寰了。丟下我一個孤老婆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哦!”
湘懷王朱由栩聽了老太太的敘說,心裡酸溜溜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兒,半晌才道:“貪官汙吏、惡霸老財,都是一丘之貉,但惡人終究會遭報應的。”
朱由栩安慰一番,一碗粥已經吃盡,老太太站起身替他盛一碗。朱由栩伸手接過,邊吃邊與老太太聊些當地的風土人情,老太太一一作了回答。
時間不大,朱由栩第二碗飯又吃完了,老太太伸過手來:“這位大哥,老身再替你盛一碗?”
“不啦!我已經吃飽了,謝謝您盛情款待。”朱由栩放下碗筷,抬手抹一下嘴,然後從衣袋裡掏出一錠五十兩的銀子放在桌上,笑微微道,“老人家,這錠銀子作為飯賬錢,數量不多,望您笑納。”
老太太見此,慌得手忙腳亂,一迭連聲道:“不可以!不可以。。。。。。兩碗粥算了什麼?小意思;你速將銀子收起來,老身萬萬不能收飯賬錢的。”
朱由栩見老太太孤身一人,心裡愈加同情,執意道:“您收下,這是我一點心意。再說了,您無依無靠,一旦生病沒錢醫治是不行的,只當我孝敬您老人家的。如您執意不收,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的,遇到險情,老天爺也不會庇佑的。”
朱由栩的一番誠悥,讓老太太左右為難,自言自語道:“這如何是好?不就是兩碗粥嗎?能值幾文錢?我是萬萬不能收的。”
“這樣吧!如果您兒子生前有衣裳沒遺失的,給一兩件讓我留著換身衣如何?這錠銀子權且以物兌換。”朱由栩瞅著老太太,爭取她的意見。
“這。。。。。。”老太太猶豫片刻,做出決定,“好吧!我兒子有一單一棉兩套衣裳,一直沒捨得焚燒,儲存至今,看在你一番誠意,一片好心之下,將兩套衣裳送給你。”
說著,老太太進入內室,拿出一個包裹,解開來取出一套單衣遞給朱由栩。
朱由栩接過褂褲,翻看片刻,便穿在身上試了試,讚不絕口:“嗯,正好合身,好像量體裁衣一樣,不長不短、不肥不瘦。”
老太太看著朱由栩穿著兒子衣裳,點著頭道:“我兒子的衣裳讓你穿得如此合體,此乃是前世的緣分。即使你穿破了,希你不要丟棄,儲存它作個紀念。”
“老人家放心,我會記住您的話,永遠隨身帶著它,穿著它,伴隨我一生一世。”朱由栩承諾著,隨即脫下來,重新包好,背在肩頭,向老太太深深鞠了一躬,“老人家,我吿辭了。”
老太太強忍心中悲傷,向朱由栩揮揮手:“你去吧!前途保重!”
話說湘懷王朱由栩辭別老太太,沿著鄉間小道,向南行走,走有幾里路程,見前後沒有行人,也沒有人家,便脫下自己宮庭衣裳,將它揉戰成團,塞到路旁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