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三個人傻乎乎的,貓盯魚似的不眨眼睛。田揚認出那個橘子來,是他參加廚藝大賽領的小禮物。田揚摁住橙子,問道:“對我的橘子有何想法嗎?別打歪主意,它可是我辛苦換來的。”田揚彷彿父親心疼女兒,或者男人痛心情人。也許兩者根本相同,因為據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田揚害怕橘子落入歹人之手。羅卜無辜道:“我們猜它幾瓣。”求白道:“看一下怎麼分。”大沖一拍求白,意思求白說漏嘴。田揚明白道:“還說沒想法,都計劃好怎麼分了。怎麼分呀,是不是學習西方列強刮分我神州大地,準備強取豪奪我的橘子,是不是?”羅卜道:“嚴重了,嚴重了。”從田揚手裡搶過橘子,扔到求白那兒。求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剝開,田揚搶救不急,不甚痛惜。一股橘子皮的味道侵入鼻子裡,田揚心酸淚流,如同父親看見女兒吃苦,而只能痛苦的把女兒當作潑出去的水。求白剝完橘子,把橘子轉圈數數道:“1、2、3、4、5、6、7、8、9、10、11、12、13——,數錯了,重來過。”羅卜一把搶過來,說道:“蠢。”羅卜仔細數完,一共九瓣,再數宿舍裡的人,一共五人。羅卜用乘法口訣計算道:“一五——,二五一十。九,五九——!難啊!”大沖不屑地說道:“用什麼乘法?”求白道:“用除法。”大沖冷眼一瞧求白,作減法道:“九減五等於四,四減五不夠,差一。”大沖嘆息作的是一位數的減法,不能像兩位數的減法那樣個位不夠找十位借。田揚見情況不妙,搶過橘子來,分了兩瓣,道:“我不當那個一。”羅卜、求白、大沖亂嚷亂搶,也不要當那個一。快子倒黴地吃到剩下的一瓣橘子。
羅卜找出撲克牌,準備打牌,那桌子本來也是為賭博準備。田揚毫不詫異,羅卜、求白、大沖三個人的牌癮彷彿大風吹開的門窗,關也關不上。經常賭博忘記吃喝,憋不住了,上趟廁所,急急忙忙地,好像男生赴女生的約。偶爾牌癮犯了,哪怕上課到一半,逃課回來,甚至為了賭博不去上課。田揚非常苦惱,因為宿舍裡鬧,看不了書,晚上關燈晚,睡不了覺。田揚儘量習慣,偶爾惡作劇地學習隔壁宿舍的張大炮,對誰不滿意對誰開炮。不過羅卜們彷彿淋過糞的羅卜們,抵禦住洋槍洋炮。田揚時常跑到外面看書去。而好管閒事的快子,大膽猜測田揚外出的原因,以為跟青蟲似的成天不回宿舍,找哪個女的去了。天大的新聞啊!快子秉承新聞記者,或者蒼蠅追求新鮮的精神,跟田揚到圖書館去。田揚當快子閒來無事,忽生看書之心。於是秉承誨人不倦的精神,領上快子四處轉悠,介紹圖書館的情況,推薦書籍。快子心不在焉,讓田揚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用管他。田揚找書去了,回來不見快子,不知快子跑到哪裡去了。但田揚不擔心快子丟了,回到宿舍,見快子熱鬧地討論田揚去圖書館的情況。原來快子哪裡看書去的?田揚幾天不理快子。
大沖到底怎麼起床的,彷彿一個謎一樣,田揚搞明白。從外觀上看,像被拉起來的,但又彷彿情願讓人拉起來。因為,儘管大沖眼角上掛了一坨眼屎,彷彿施肥時淋的糞,營養了睫毛、眉毛。可是大沖一雙眼睛灌注,毫不含糊。田揚觀眾似的看三個人打牌,他剛把衣服褲子浸泡上,再過一會兒去洗。洗完晾上,正好到吃午飯的時間。吃了飯,睡會兒覺。下午嗎!田揚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