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言語間滿是考校之意味。
“王爺明鑑,我大軍雖精銳無匹,然,孤處塞外,糧、彈皆難有後續,此去京師,道路迢迢,變故必多,今,聖上既已起意肢解我大軍,後續定還有相關之詔令,王爺若是不從,便有失大義之名分,從,則大軍雲散,王爺孤身回京,事必危殆,故,末將以為當得先下手為強,為防沿途關卡之攔阻,末將請命率兩萬軍,假作奉調入川,實則一路急襲隴山關,但消我大軍能入得關中,直趨京師無礙矣!”
聽得弘晴這般問法,嶽鍾琪自不敢輕忽了去,但見其深吸了口大氣,平抑了下激盪之心情,而後言語慨然地將所謀之戰略細細地道了出來。
“於戰而論,東美之策確是可行,然,本王卻是不能為此,概因內亂一起,天下動盪,社稷不寧,百姓必遭塗炭,此斷非本王之所願也。”
弘晴嘉許地點了點頭,不過麼,卻並未同意嶽鍾琪的奇兵突襲之戰略。
“王爺心懷天下,末將佩服無已,然,天下者,有德者方能居之,所謂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坐視無恥小人在朝中胡亂作祟,倒不若徹底推倒重來,今,事已急,王爺萬不可心存慈悲啊,王爺,末將請您下令罷,末將願拼死為大軍前驅!”
這一聽弘晴不同意發兵起事,嶽鍾琪可就不免有些急了,也顧不上甚忌諱不忌諱的,重重地磕了個頭,苦苦地求肯著。
“東美莫急,這天,塌不了,一幫小兒輩自以為得計,其實不過都是土雞瓦狗罷了,本王向不曾放在心上,東美只管安心帶好兵,本王早有安排,斷不會讓賊子們稱心如願了去,言盡於此,東美牢記在心即可,萬不可走漏了風聲,軍心一亂,社稷恐危矣!”
儘管心中很是感念嶽鍾琪的忠心,然則事關重大,弘晴卻是不敢將諸般部署說破,也就只是滿臉懇切之色地彎腰將嶽鍾琪扶了起來,耐心地叮囑了一番。
“王爺放心,末將自當守口如瓶!”
這一聽弘晴將話說到了這麼個份上,嶽鍾琪心中雖還是有些不甚踏實,但卻不敢再細問根底,而是恭謹地作出了保證。
“嗯,東美之言,本王信得過,這幾日行軍辛苦,爾且早去歇息好了。”
事涉機密,弘晴自是不願深談,這一見嶽鍾琪心緒已平,也就沒再多留於其,而是溫和地一笑,就此將嶽鍾琪打發了出去,他自己則是又踱回到了窗前,眉頭微皺地眺望著早已黑沉下來的夜空……
誠德三年八月初四,弘晴委派第三軍軍長程貴武率該軍剩下的兩個師前往川中,就任四川提督,並就此事上本誠德帝批准,然,不等誠德帝的迴文抵達,便已於誠德三年八月初九率大軍進了玉門關,八月十四,大軍進抵蘭州,新任陝西總督孟光祖率甘、陝、青各地之官員於城外五里處郊迎,並誠邀弘晴所部大軍在蘭州共度中秋佳節,弘晴欣然允之,下令大軍在蘭州城外駐紮,給假三天。
誠德三年八月十七日,誠德帝詔書再至,準了弘晴之奏請,下明詔,委任程貴武為四川提督,並再次提出分兵山東之提議,理由是因著新軍編練之緣故,原山東旗營以及綠營大多被抽調一空,地方綏靖堪憂,讓弘晴再調兩萬大軍前往山東,以為鎮守,原山東提督調京另有任用,所遺之缺,可由弘晴自行定奪。
誠德三年八月十九日,弘晴依誠德帝詔書所令,委派第二軍軍長張淼率該軍第一師以及陸有勝所部之騎二師先行前往山東駐防,委張淼為山東提督,並將此事上報誠德帝批准,而後,婉拒了陝西總督孟光祖的再三挽留,也不等誠德帝的迴文送抵,便即率軍過了黃河,於誠德三年八月二十六日抵達西安,方才剛紮營,誠德帝的詔書便已再至,言及湖北生苗造亂,聲勢不小,地方彈壓不力,須得以新軍平之,著弘晴派出兩萬兵力前去剿滅,並言明湖北地形複雜,非重炮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