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遠哥去,七哥指定也沒問題?」
向野側身朝俞遠的方向坐著,右肘撐在課桌上,五指圈著沒蓋杯蓋的保溫杯,視線透過股股升騰的白氣,放空地停留在俞遠書寫字跡的習題冊上,許久都沒有答話。
「七哥?」賈仝又叫了一聲。
俞遠也感受到空氣中沉靜的異樣,偏頭朝向野看去,視線相接的一瞬間,對方彷彿才從濃密的心事中脫身,朝他露出一個稀鬆平常的笑。
俞遠心頭一緊,不受控制地皺了皺眉。
「去唄。」向野擰起杯蓋,「你們兩個單身狗不嫌尷尬,我們也沒有不秀的道理。」言罷湊近俞遠眨了眨眼,「是吧木頭?」
「臥槽!」賈仝雙手插進頭髮裡,恨不得將其全數連根拔起,才能抵擋這一波來自臭情侶的化學攻擊。
一月的末梢,城郊的田野中已漸漸有了春意。
金毛犬興奮地衝下馬路牙子,朝田埂下的一叢香菜嗅了嗅,立刻就皺著鼻子連打兩個噴嚏。
向野好笑地拽了拽手裡的牽引繩,繼續朝前走去。
俞遠同他並排走在一起,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頎長,漸漸淡遠,又被下一盞暖光捕獲。
「許隊說,常青已經認罪認罰,但拒絕供述歸屬他以外的任何犯罪窩點和組織成員,現在人已經轉移到監獄關押,等待法院審理。」俞遠道,「不出意外的話,是死刑。」
向野輕呼了口氣,「嗯。」
「你怎麼了?好像一直有心事。」
向野沒有否認,「可能是一下子沒緩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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