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的手指攥在手心,冰涼的溫度讓崇燚皺起了眉頭,“如若我說是探你的心呢?”
“我?”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南風肚子都笑痛了。他說神君大人還真會開玩笑。
我連心都沒有,探有何用?神君若是捉弄取笑我,直說就好,拐著彎抹著角可不是君子所為。
“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麼個樣子。”並不意外南風的言辭,崇燚將雙手撐在他的兩側,“可惜,本君也不是什麼君子。”
你幻鬼既然七分騙人,我來三分,有何不可?
沒想到崇燚會這般態度,南風竟有一時失神。他看著眼前眉語目笑的男子,半晌才找回過神來。
“神君大人真是會開玩笑,我幻鬼何德何能,能得神君大人如此在意。讓天界的人知道,該說您定力不好,被一隻鬼魅迷惑了。”
“那就隨他們說。”他似乎對南風脖子上的痣有了興趣,輕輕用嘴唇觸碰著。南風的身子僵了一下,倒也沒有躲開。崇燚見他如此乖巧,不知怎麼心生一種滋味——什麼也不是的滋味。
他突然捏住南風下巴,死死盯著他。
南風被他捏得生疼,下巴骨都快斷了一樣。他看著崇燚,說怎麼,神君又覺得我不順眼了?
“……罷了。”他鬆開手,坐直了身子,順帶把南風也拉了起來,“本君有本君的規矩。”
南風突然想起他說過的話。
我要你把心鎖心甘情願地給我。
心甘情願……哼。
重新拿緞帶束好頭髮,南風站起身來。崇燚早已整理好,拿著祥雲木盒站在門前,說快點。
南風一笑,說神君不是想看著洞房花燭嗎?
“洞房花燭自然是想看。”他輕哼一聲,那種神仙高高在上之感流於言語之中,“但是本君不想看醉酒相公發瘋。”
自是情愛二字,也要你情我願。若是兩人心意不通,就算是洞房花燭,也只是徒增煩惱悲涼。
出了婚宴府邸,已是深夜。這回換了南風跟著崇燚走,這神君大人脾氣性格還真是不好猜,表面是個溫玉公子,心裡的想法又難以捉摸。
“我難以捉摸?那你呢?”崇燚搖著扇子,樣子甚是春風得意,他說比起你,本君這心思可簡單多了。
“多謝神君誇讚。”南風全當崇燚在誇他,難得好聲好氣地回了話。
路過一條河流,岸兩旁是翠綠的樹木,微風之下樹葉窸窣,崇燚不禁問,這是什麼樹?
南風在河邊的草地上坐下,說這是桃樹,春天開花,現在入夏,所以只能見著這翠綠的葉子了。
崇燚站在他身後,說怎麼坐下了?
可是累了?
南風就想著和崇燚過不去,語調怪里怪氣的,“轉了街市又闖了人家新房,我幻鬼不及赤焰神君的修為,自然是腿痠的不行。”
呵,你赤焰神君難道還管我何時走路,何時歇腳嗎?
可是崇燚卻做了一件讓南風意想不到的事情——崇燚收起扇子,在南風面前蹲下,伸手撫上他的膝蓋。
突如其來的熱度讓南風一愣——莫不是又惹惱了他,要懲罰自己了?
誰知崇燚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是膝蓋疼了嗎?”
“誒?”
“叫你不吃本君的藥,活該你落下病根。”雖是嫌棄之話,卻不帶半點嫌棄之感,崇燚說你明兒個去鬼醫那裡看看吧,信不過本君,總歸能信得過他吧?
南風皺眉,思緒裡唸叨著這赤焰神君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竟然關心起他來。
莫不是在天外天呆太久,腦子壞掉了?
“不要以為本君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低沉又輕柔的聲音,這三界之中大概也只有崇燚能如此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