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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失色的玫瑰金

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開著飛車,在黑暗的公路上行駛。初時還有幾盞路燈相隨,隨即便是一團黑暗,只有對面路過的車子帶來一絲光亮。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壘道:“胖子,幫我點一支菸,都在包裡。”

許半夏愣了一下,估計趙壘現在可能開快車,不便一手脫離方向盤,只得開啟頂燈,拉開包取出一支菸,熟門熟路拿車上的點菸器點上,只是風大,許半夏又不便湊上去吸一口,所以很難點,兩次才成功。直接交到趙壘手指邊。然後,看趙壘立即放到嘴邊,貪婪地吸了一口。可憐,原本是個不怎麼吸菸,講究風度的人,現在竟成了煙鬼。這種越是悶騷不肯把話說出來的人,失意的時候越是依賴香菸。

雖然不用開車,但許半夏一點不敢怠慢,兩隻眼睛死死看著路面,誰知道這個憋了一肚子悶氣的人會開出什麼車來。今天其實早知是要把性命搭上的,可還是下來上車。因太知道趙壘今天需要有個人陪伴了。許半夏無奈地想,趙壘肯挑上她一起尋死,還是她的榮幸呢。

郊區的路,許半夏都很熟悉,開到山窮水盡的時候,她總能伸出手指,也不說話,只是指個方向,於是趙壘就繼續悶著頭開。終於,一個左轉的時候,許半夏不得不吭聲:“老大,你轉錯路了,這條是逆行,趕緊調頭。”因為許半夏以前做的小生意需要走街串巷。

趙壘愣了一下,醒過神來,果然發覺左右的行道樹不對勁,連忙逆時針打方向盤。此刻,前面已經出現兩盞車燈,雪亮的光線照得人心慌意亂。趙壘雖然已經開始轉彎,可是原來的車速還在,一時成了兩輛車對著快速撞上去。趙壘幾乎是本能地鬆開油門,乾脆往旁邊的綠化帶衝去。千鈞一髮之際,一輛水泥車擦著車尾快速馳過,幾乎是瞬間,左近又恢復黑暗,只有桑塔納2000的大燈鑽在路邊夾竹桃叢中漏出一點亮光。

好險!兩人都在心裡暗呼,不過都沒說出口,只是不約而同扭過臉看向對方。此刻又有一輛車開過,車燈照出車內的兩個人都是面無血色,驚恐萬分。過了好久,趙壘才轉回臉,啟動車子往後退。這下不敢再大意,退一步,往後看一眼,免得又有車子撞上來,黑天黑地的,誰能那麼快反應得過來,撞上是必然。好不容易倒出樹叢,手腳發軟地開到一個有路燈的寬敞處停下,這才長長吁出一口氣,一下沒了力氣。“胖子,對不起。”

許半夏聞言,跳起身開啟車門跳出去,道:“趙總,外面坐坐,車裡面的氣壓不對。”

趙壘默默跟了出去,與許半夏並排坐在人行道的路肩上,點了一支菸悶悶地吸,另一隻手緊緊抓著一包煙和一隻打火機。剛剛從鬼門關邊打了個彎,不知不覺,兩人成了難兄難弟。只覺得對方是可以信任的人。兩人之間隔開半米,左右的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混在一起,攤在中間一米的空地上,不過兩人都沒去注意。漂染圍著兩人轉悠。

好久,趙壘才說道:“阿郭今天跟我說,說他們讓別人出面承包裘畢正的公司,到手後還是由阿郭管理。他說,裘畢正現在沒錢,我的錢經他的手借給裘畢正,至今討不回來全部,他想著比較內疚,他想出面幫我和伍建設說一下,付給裘畢正那筆承包費的時候,把我的那部分錢就扣下來,直接轉給我,算是裘畢正還了我的款。伍建設說反正他出一樣的錢,給誰都是一樣,只要與裘畢正說清楚就行。所以我做東請客。本來吃飯時候還沒什麼,只有秦方平狂了一點,總是追著我問這問那,被我罵了回去。沒想到……唉,不說了,也是我自己主次顛倒,怨不得旁人。”

許半夏鬆了口氣,道:“原來是這樣,我原本還以為你怎麼就不甘寂寞了呢。伍建設其實還是有點忌憚你的,他會給你一段時間,看著你的後續動作,怕你萬一有東山再起的時候。只是他這人酒德一向不好,喝了之後就會發酒瘋,我叫小姐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