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你的手機,你從我包裡拿了錢去買個新的吧。”
趙壘盯著伍建設看了會兒,也不吭聲,拿過他的包,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走。許半夏替他撿了手機跟上。到了外面,街道夜深人靜,許半夏才嘆了口氣,道:“趙總,虎落平陽遭犬欺。別生氣了,也不是人人都是如此。”一邊把破手機遞給趙壘。
趙壘抬頭深吸了口氣,接過許半夏手中的手機,低聲道:“謝謝,你回去吧,我先走一步。”說完便走去找車子。
許半夏看著趙壘上車開走,這才回包廂,見伍建設與秦方平笑成一團,心裡很有拔拳揍他倆一頓的衝動。看來還是郭啟東有點良心,還過來問一句趙壘有沒有怎麼樣。沒了目標,大家也沒唱歌的興趣,坐一坐就散了。
許半夏回到家裡,漂染一如既往神情嚴肅地搖著尾巴迎上來。有時想想,人還不如狗。許半夏摸摸漂染的頭皮,和漂染分享了一盒牛奶,洗澡睡覺。朦朧間,聽得手機在包裡叫喚,許半夏想不理,可是手機叫個不停,只得伸手拎過包來,一看顯示,居然是趙壘。他這麼晚了,還沒賭氣夠嗎?許半夏清清喉嚨,接起電話:“趙總?你手機還能用?”
趙壘道:“用的是以前的手機,小許,你沒睡了吧?想找你出來說話。”趙壘其實很知道許半夏肯定是已經睡下,否則怎麼可能那麼久都不接聽手機。只是他現在憋悶得慌,環顧四周,又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不得不睜著眼睛說瞎話。
許半夏聽得出趙壘口氣中情緒的低落,不由心軟,忙道:“沒,還沒睡,正泡在浴缸裡呢。趙總你在哪裡?我立刻過來。”
趙壘出了口長氣,心裡有一抹溫暖撫過,總算午夜還找得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還有一個人不會拒絕他。“小許,告訴我你家在哪裡,我現在正在車上,我過來接你。”
許半夏說了個地址,然後立即跳起身,全身擦了驅蚊水,套上寬大舒適的圓領棉衫和半截褲,臨出門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漂染帶上。一人一狗,都睡眼惺忪,走下樓梯的時候,腳步分外沉重。不過許半夏的心裡是愉快的,趙壘這個時候找她,意義已不同以往。一個人最失落的時候會找誰?唯有至親好友。
走出小區大門外,外面幾乎是空蕩蕩的,別說是來往的行人,連車子都好不容易才過來一輛。白天的熱風此刻也略為清涼,霓虹燈都已偃旗息鼓,唯有路燈寂寞地守著長夜。趙壘的車子還沒過來,許半夏站路邊等著,漂染伸著舌頭倚在身邊,雖然許半夏一向膽大妄為,可是此刻身邊有個漂染,心中還是壯膽了不少。
趙壘很快出現,那輛車本來就是她許半夏用慣,遠遠看見就熟悉。車子的四面窗戶都是大開,看來趙壘沒開空調。許半夏手探進後窗,開啟保險,拉開門,先送漂染坐進去。副駕的車門已經被趙壘出來開啟,許半夏也不客氣,微笑著坐了進去,等趙壘給她關上車門。趙壘坐上駕駛座,沒說話,先發動車子。上了路,才道:“遠遠看過來,你和狗站在那裡,就像是小孩子一樣。一點沒有白天的煞氣。”
許半夏聞到一股濃烈的煙味,斜眼一瞧,見趙壘指縫間夾著一支菸,即便是車窗洞開,煙味還是瀰漫在整個車廂。許半夏微笑,道:“有時候和人在一起的時候,反而滿身盔甲,和狗在一起,反而卸下全身的防備,因為知道自己養大的狗,是絕不會背叛自己的。”
趙壘把車開得飛快:“胖子,你把我想說某些人是狗的話塞了回來。確實,有些人連做狗都不配。”
許半夏笑道:“秦方平只是條餓狼,趁現在沒人管著,急著想法子謀財。誰有財給他,誰就是他娘。這種人要他搖尾乞憐容易得很,只是不屑做而已。趙總,我只是不明白,你幹嗎今天要跟伍建設喝酒,這個人是什麼玩意兒,你應該早有耳聞的。”
趙壘嘆了口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