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此,小傢伙可算是結束了無法無天的童年。小魔頭遇上了大魔頭。自是有吃不完的苦頭,受不完的委屈。
待兔肉稍涼,眾人在碧波潭內淨罷手。便席地而坐。享受起了美食。小傢伙這會兒已被提溜到薛林身邊,盤腿,坐直,從前那般每逢進食必躺薛向懷裡的慵懶、愜意。自此一去不復返。
野兔善於奔跑,皮肉緊湊。肥而不膩,再加薛向這個民間美食家,料理得法,眾人皆吃得口滑,連閒話的功夫也沒有。吃著吃著,小傢伙忽然瞪直了眼神,兔腿含在嘴裡,卻沒了咀嚼。薛向看得怪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但見一旁的梧桐林裡鑽出只小貓來。
那貓距眾人十米左右,一尺長短,通體雪白,步履輕緩,穿行在金黃的陽光裡,當真是儀態萬千,高貴優雅。那貓兒見了生人也不害怕,卻也不敢靠近,在原地轉起了圈子,只是晶瑩的口水也拖得老長,顯是饞涎已極。
小傢伙見了這麼可愛的貓兒,立時把大魔頭教訓的體統忘得一乾二淨,歡呼一聲,便朝那貓兒奔來。那貓兒見小傢伙急步衝來,唬了一跳,退後幾步,卻不逃跑。小傢伙近得貓身,也不魯莽去抱,拿了手中啃得還剩一半的兔腿,遞到那貓兒的嘴邊。
那貓兒拿鼻嗅嗅,再看看小傢伙,竟衝她點點頭,方才埋頭大吃起來。那貓兒吃食極為迅速,卻不顯狼狽,都是撕下肉片吞嚥,而非抵著兔腿啃咬,活像位有教養的貴族。初始,薛向還擔心那貓兒會撓著小傢伙,手裡暗暗扣了塊石子,這會兒,見這一人一貓,和諧至極,便放下心來。
兩隻野兔再怎麼肥大,也不夠這六人一貓吃上多久,片刻功夫,便吃得只剩了骨頭。這會兒,那貓兒也上了床單,吃完兔肉,便尋了個蔭涼地兒,趴著養起神來。薛向將吃剩的骨頭,遞至貓兒的頷下。那貓睜開眼,瞪著薛向,伸出晶瑩的腳爪子將兔骨撥去了一邊,顯是很不滿意薛向的行為。
吃完兔子,不遠處的篝火也星點將滅。薛向抬腕看看時間,便起身,尋了個木棍,將篝火撥開,輕輕扒弄幾下,就挖出幾個泥球來。再用木棍輕巧泥球,烤至板結的泥塊寸寸龜裂,應聲而落,露出裡面枯黃的荷葉來。
薛向並康桐捧著五個荷葉蛋,上了床單,三把兩把扯開荷葉,絲絲熱氣並著濃濃清香便衝了出來,接著便露出淡黃的雞肉來。那白貓兒聞著香味兒,閉合的眼眸,攸的睜了開來,起身便跳進了小傢伙懷裡,在她懷裡鑽來鑽去,顯是急得不行。
小傢伙難得碰上這般可愛的貓兒,也不顧大魔頭在側,嚷嚷著讓大哥趕緊給個雞腿兒,她好喂貓貓。這會兒,薛向也凝眸注意起這白貓來。先前這貓吃肉,他還未多想,貓嘛,本就是雜食動物。可眼下,越瞧這貓越古怪,饞肉饞得這般厲害,活脫一肉食動物。再細一思索,薛向心中咯噔一下:這哪裡是小貓,莫不是是幼虎吧?
思及此處,薛向出指如電,在那貓兒要跳開之際,準確地抓住了後頸皮,提溜了過來,擺開貓嘴,再細瞅額紋,哪裡還有疑問,分別就是隻幼虎,而且還是隻患了白化病的小老虎。不過,這隻白化病的小老虎,卻甚是怪異,絲毫沒有薛向所知的白化病動物視力差,畏懼陽光的毛病,反倒眼眸燦爛,頗喜陽光。
這會兒,小老虎是不是患了白化病,薛向又有些懷疑了。不過,他也只是好奇罷了,是貓是虎,也不過是個小不點兒,又沒危害,讓小傢伙玩耍會兒就好。
眾人吃罷午飯,就在這碧波潭邊,倚樹小憩起來。是時,夕陽緩緩而下,晚風徐徐吹來,黛綠如玉的碧波潭波光粼粼,如點萬金,清發的水汽,冰涼透爽,激得這樹下乘涼的眾人也舒服至極。
不知又過了多久,眼見夕陽將隱,薛向便招呼眾人啟程回返。大山裡行夜路,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