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陀螺似的,探頭看,展元風跟個煞神一般杵在門口,她便是想溜出去也尋不到縫隙,這可如何是好。
裡間畫壁被灌了下了藥的茶昏沉沉卻也被驚動了,迷糊著道:“誰啊?怎麼了?”
崔家的忙進去,看畫壁正欲從那張櫸木黑漆攢海棠花拔步床上慢悠悠爬起來,忙不迭過去按著道:“哎喲我的奶奶您怎麼起來了?這還早呢,您再歇會?”
畫壁捧著暈乎乎的腦袋,有些奇怪只一杯酒,如何越發頭昏,道:“外頭怎麼了?是不是有人?”
“沒呢,大概是前院那邊的客吵著您了吧,奴婢去把門窗關了,您再睡會,爺過來說還要鬧一會呢。”
畫壁對楚瑾瑜今日來的這些個客人十分沒有好感,吃下去的茶湯裡藥又重,索性又再躺下閉上了眼去。
崔家的看把畫壁安撫下去,舒口氣卻又開始屋子裡團團轉起來。
外頭展元風等得不耐煩,他一條腿還使不上力,站著吃力得很,卻又不肯示弱出來,站了這許久,一陣疼上來,遂走到那婆子進去的屋子門前捶道:“畫壁,畫壁你出來。”
只聽廂房西側牆垣一處圓月門口呼啦啦湧進來一群人,為首楚瑾瑜一瞧這情形面色頓時沉下來:“好大膽的賊子,到爺的院子後頭來撒野,給我拿了!”
呼啦啦就湧上去一群膀大腰圓的家奴,展元風眼見來者不善,退後幾步馬步一紮,警惕的瞧著眾人,楚瑾瑜站在外圍一使眼色,幾個家奴便撲了上去,頓時打成一片。
家奴仗著人多,手中棍棒齊上,展元風原本並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可這會兒他身上舊傷未愈,腿腳並不靈活,只堪堪和這些人打成個平手,身上還是捱了幾下子棍棒。
他,一旁楚瑾瑜看得不耐煩,只怕這動靜大了將畫壁驚擾到,眼一眯,瞅著個空擋,撩起長袍一腳,下頭雪白扎著褲腿的褂子腿兒一頓,足尖勾著一塊石子兒,朝著正背對著自己的展元風后背一處空擋一彈腳,石子兒破空呼嘯,狠狠打在他傷著的後腿窩處,只看他膝蓋窩一軟,噗通栽倒在地上。
幾個家奴趁勢蜂擁而上,將展元風死死壓在地上。
展元風剛要怒罵,一團臭布團兒就塞進他嘴巴里死死壓住了舌頭根,頓時發不出聲來。
楚瑾瑜鬆開袍裾一腳,撣了撣身上不可見的塵土,慢悠悠揹著手走到地上男人跟前,俯下身同他對視了會兒,毫不在意對方那雙冒火的眸子,笑了笑:“跟爺爭女人?也不瞧瞧身上幾斤幾兩的,姓展的,今兒個,你服不服?”
展元風被壓在地上滾了一臉泥,猶自瞪著一雙眼恨恨看著頭頂男人,楚瑾瑜眯著眼伸手在他身上一通亂搜,在懷裡頭摸出一個素白的荷包來,瞧了眼那目光越發森冷,揪在手裡冷笑聲道:“下爛三的破爛玩意,憑你也配惦記爺的人!”抬頭看了眼手下家奴,只聽咔嚓一聲,展元風一條腿硬生生被折斷了。
展元風低吼了聲,扭曲了一張臉掙扎起來,卻被壓得死死的,楚瑾瑜扭著他發湊近了他耳朵邊道:“爺今兒個就是廢了你,這同州府,也沒人敢說個屁,不過瞧你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行,不是想知道那娘們心裡頭還有沒有你麼,就讓你死個明白!”
站起身來,吩咐將展元風捆得結結實實的,又把嘴壓緊了,抬到屋子裡安置在櫥櫃裡頭,關上門,一干人等都被楚瑾瑜趕出了屋子遠遠的守在外頭。
楚瑾瑜將手裡的荷包放進自己懷裡,這才走進裡屋,將床架子上的帳幔掛起,伸手揭開被子,看睡得迷迷糊糊的畫壁,咧嘴一笑,傾下身來抱起了人哄道:“乖親親,醒醒!”
看她迷糊,從袖子裡取出塊香包來,遞到她鼻子底下讓她燻了燻,一個噴嚏過後,畫壁方才彷彿醒了過來,朦朧著眼瞧他:“幹什麼?”
楚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