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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畫壁被順一引著往院子裡走,展元風瞧著盛裝打扮的畫壁與往日不同的摸樣,心中便如針錐刺了一般,再看那一旁的順一,可不正是那一日,在畫壁家門口撞著的那個送糖果的小廝?
原來真的二人早有瓜葛,要不然如何一個小廝特特送了糖果來,鄭湘玉說的不假,倒是畫壁瞞得他好苦。
展元風心中百味陳雜,一口腥甜之氣在喉頭翻湧,眼睜睜瞧著畫壁進了前頭院子,再看她被男人親密摟著懷裡,與眾人調笑,再看不下去,渾渾噩噩退了出去。
也不知再往何處,只在空曠的院子裡瞎走,也虧得這一路無人瞧著,偌大一個漢子鬼魂也似的走著,把個撞見的鄭湘玉唬了一跳。
抹著胸口嬌聲道:“哎喲我的天,展大爺你這是怎麼了?”
展元風看了她一眼,不作聲。
鄭湘玉打量跟前漢子白著的臉,心說楚瑾瑜這招釜底抽薪倒是真狠,這做王八的滋味可不好受,偏又是個憨直的人物。露出幾分同情:“展爺可是瞧著了?奴家沒誑你吧,唉,要說我這位妹子,也是個沒法子,要不是她哥哥去得早,丟下個沒依靠的,也不至於如今……倒拖累大哥哥你,平白做了這沒本錢的買賣,一身家累進去也就罷了,生生沒了大好的名聲,唉!”
三言兩語說得展元風心頭火起,雙拳捏著嘎嘣作響,鄭湘玉撇眼瞧著,又添了把火:“如今她倆個倒在裡頭快活了,只你前程名聲都無,日後只看他人笑,無妄你是個英雄!”
砰一聲,展元風把老拳砸在身旁假山上,恨聲道:“氣殺人了,不行,我要同她說個明白,如何就這麼糊弄我!”
鄭湘玉忙道:“哎,可別,我瞧她這會兒正在後頭廂房呢,有些頭疼腦熱的,男人疼她,滿屋子裡都是人守著,你去不是自尋死路,何必呢!”
展元風哪裡肯聽,緊緊拽著拳頭便朝鄭湘玉所說的方向過去了。
鄭湘玉砸吧砸吧眼皮子,貓著身子往後頭一躲,進了假山後頭繞回了院子。
這頭展元風怒火沖天,直挺挺往後院而來,守在院子前的納福眼見一膀大漢子黑沉沉的臉色過來,一愣神才反應過來,哎喲喂這黑麵神不是該在西苑那頭,爺還張羅著人等著逮他呢,怎麼卻往這邊來了?
忙要上去阻攔,“哎,你進不得!”被展元風一巴掌扇過去,一個狗啃泥摔在地上,便見他一腳踹了門進去了。
納福吐出滿口汙泥,也顧不得身上狼狽,連滾帶爬就往西苑跑。
展元風走進院子來,那邊吹拉彈唱的正熱鬧,也沒人注意到這邊,展元風並不在意那頭,徑直往廂房而來。
守在廊下的婆子崔家的眼看到這突如其來的黑臉漢子,不由唬了一跳,雖不認得,這後院也不是個陌生漢子該來的,忙上去道:“哎,這位爺,這可是後院,您要聽曲可在前頭呢。”
展元風瞪她一眼:“畫壁可在裡頭?你讓她出來我有話說。”
崔家的心中一突,知道來者不善:“哎,這位爺,我們奶奶正不舒服呢,好不容易睡著了,您要有話,不如前廳坐一坐等等,奴婢給您沏茶去?”
展元風道:“不必,你喊她出來就是。我在這等她。”
崔家的心中叫苦,這哪裡來的瘟神,爺又不在,若是讓他衝撞了裡頭,她可吃不了兜著走:“嗨,這位爺,再怎麼說這裡頭都是女眷,您老這……好歹等奴婢進去讓奶奶換了身見人的衣服再來不是?”
展元風眼睛一突:“兀你個老貨,再羅唣,爺爺給你一記老拳吃吃!”
崔家的叫苦不迭,卻也再拖延不住,忙哈腰點頭:“大爺您別生氣別生氣,奴婢這就進去喚,這就去!”
一步三回頭的挑了簾子進屋,在外頭屋子內團團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