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眼了。
她巴不得那位在裡頭弄得越發亂才好,口中卻道:“媽媽不是說要替我取針線,拿來讓我瞧瞧。”
崔家的看她不上心,實在沒法子,只好把東西放在她面前,道:“那奴婢進去看著些,別讓她弄亂了奶奶東西。”
畫壁不置可否,卻道:“媽媽替我挑幾樣花色,怕回頭弄得不好,反倒是讓爺不歡喜了。”
崔家的雖怕裡頭孟蟲娘亂動畫壁的首飾,可是被畫壁這麼一說,難得這位奶奶肯用心思了,也不好再堅持,只得坐下來同畫壁討論起布頭花色用線來。
畫壁纏著崔家的外頭說了半日話,孟蟲娘喜滋滋從裡頭出來,見著畫壁笑得見牙不見眼:“多謝妹妹,日後姐姐不會忘了還你。”
畫壁也只是笑了下:“你喜歡拿去便是,左不過是些死物。”
孟蟲娘只覺得今日畫壁分外客氣,正想再說些什麼好話,外頭有人說道:“爺回來了。”
話音剛落,楚瑾瑜已經挑了門簾從外頭大步流星跨進廳來。
身上還帶著一股子酒氣,進來也不管旁的,先就走到畫壁身旁,那孟蟲娘也十分有眼色,忙將座位讓出來,楚瑾瑜一撩袍子便坐下來,打量了眼畫壁,道:“今兒個用了飯沒?”
說著卻又勾著人脖子就要親嘴,把個畫壁燻得直推他,楚瑾瑜也不生氣,笑呵呵道:“我的乖乖,知道爺做了什麼,說出來管教你喜歡。”
畫壁躲著他的臭嘴,卻哪裡抵得上他力氣,還是被親了一口,才說出話來:“爺,有旁人在呢。”
楚瑾瑜眼也不斜,“哪個這般不長眼的還會在?”
孟蟲娘一雙細長的眉眼目光閃爍,十分豔羨,看楚瑾瑜壓根瞧不見她,又不好不開口,酸溜溜道:“瞧爺這雙眼,只瞧得見妹妹,倒是沒旁的了。”
楚瑾瑜這才像是瞧見她,道:“你如何在這裡?”
孟蟲娘道:“奴家閒著無事,便過來和妹妹說說閒話,這不,想妹妹這都是上好的花樣,奴家弟媳婦來家做客,少不得借妹妹這的好東西去描個花樣子。要不怎麼說,爺把滿府的好物件都在妹妹這供著呢?回頭爺也賞奴幾樣破玩意?”
今日楚瑾瑜顯然心情不錯,聞言也只是笑了聲:“怪小行貨子頭,偏就你愛佔些個便宜兒,什麼都要掐個尖去!”
孟蟲娘忙順勢欠身福了福:“奴家謝過爺的賞!”
楚瑾瑜哈哈一笑,也不同她計較,一旁畫壁看二人這番勾當眉眼的頓生厭惡,冷下臉來起身:“我回屋了,你們聊罷。”
扭身就走,楚瑾瑜一愣,忙撇了眾人就追著進屋子去,把個孟蟲娘弄得十分沒趣,好不容易遇著楚瑾瑜心情好說了會兒話,卻被畫壁攪了,真正是個小醋罈子,倒是有些本事,把個爺的腳勾的緊緊的,對一旁崔家的道:“妹子這是怎麼了,剛不是還好好兒的?爺倒是慣她的緊!”
崔家的撇她一眼,豈有不知道她心思的,也不戳破,自進內屋子去伺候,孟蟲娘看沒人搭理她,十分沒趣的只領了丫頭出門,迎面便見著楚瑾瑜身邊的小廝延平手裡捧著個匣子從外頭進來,問道:“喲,平哥兒你這是著急忙慌趕著投胎呢,手裡頭拿的什麼,與我瞧瞧。”
說著伸手就要看,延平一挪胳膊避開,神色淡淡的道:“孟奶奶可仔細別磕著了手,這是爺讓胡太醫開給小奶奶的藥,若是灑了,爺恐惱上來就不好了。”
孟蟲娘道:“小狗肉兒,什麼寶貝精貴的,值當你這麼小心,我不過瞧瞧,能如何?你倒是拿著雞毛當撣子使了,狂的你!”
延平不搭茬,只避開身子從一旁繞了過去,惱的孟蟲娘想罵,又怕回頭讓楚瑾瑜聽見了,只得在後頭啐道:“臭狗兒,仗勢欺人的狗奴才!”
身後的丫頭悄悄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