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靈魂,我鄭重地告訴您,我已經愛上您了。”
真沒想到他會吐出這些話來,雖然聽上去跟那些登徒子的口中吐出的是一樣的陳詞濫調,但經過這尚未成熟的男孩的嘴中說出,再加上誇張的手勢,激烈的語氣和真摯的目光,便具有了無可估量的價值。因為我憑著女性的直覺發現,他所說的都是真話,哪怕只是憑著一時衝動,在激情的驅使下說出,但不得不承認,沒有什麼比聽到這些甜蜜的瘋話,更令人興奮的。就算是對最一本正經的女人來說,即使默不作聲,但心中仍舊愛聽。
小男爵就這樣不停地向我述說著他那幼稚的情話,我根本插不上嘴,而他那副誠懇而執著的樣子也令我無法拒絕。
等他說累了,一口吞下一大杯葡萄酒的當口,我開口了。
“您已經說拍得夠多的了,而且我也很理解您,我相信這您也看得出來,就這樣吧,我投降,您俘獲了我,我很願意成為您的朋友。”拒絕這樣一個可愛的男孩實在是一種困難。
“是嗎?”他臉上瞬時露出交織著驚喜與疑惑的表情。
“您不相信嗎?”我故作矜持地伸出了手。
他沒說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親吻起來。這個初登風月場的男孩看樣子已激動得難以自持,我的手背上甚至感到他嘴唇的溼潤。一,二,三他竟違例吻了三下,頭還沒抬起,他的那雙大眼睛就調皮地向上瞄著我,就像一隻喝飽了牛奶的小錨。說實話,我當時真想摸摸她的臉蛋,幻想著他也會像小貓一樣在我的手上蹭來蹭去,但是禮貌和理智一起阻止了我。
“法爾……法爾……”我無法用法語很正確地念出他那個拗口的德國名字。
“法爾肯施泰因,夫人,請您叫我亨利。”
“……亨利爵士,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而且我肯定咱們今後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我可套地說著。
“我決不會和您成為泛泛之交的,但是……但是我也不想僅僅成為您的普通朋友……”我看到他眼中冒出的情慾之火。
“您不要得寸進尺。”我得給他降降溫,便故作懊惱地說。
“請原諒……”他服軟了。
“好吧,請您給我講講您的家鄉,您在軍隊中的故事吧。”我可不想在這種兒童般的戀愛遊戲上糾纏下去,就把話岔開了。
他很興奮,就又開啟了話匣子,滔滔不絕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舞會結束了,我要和伯爵回家了,亨利才戀戀不捨地和我告別。
馬車上,科薩諾伯爵突然問了我一句:“他很討人喜歡吧?”
“誰?”我很警覺。
“馮·法爾肯施泰因男爵啊,那個一直在跟你聊天的男孩。”
“您怎麼知道他的名字?”我很吃驚。
“他就是凱魯比尼伯爵的外甥,我見過她的母親,那可是個佛羅倫薩數一數二的大美人。”
“……是這麼回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確實很討人喜歡,但他還是個小孩子。”車內的燈光昏暗,我看不清伯爵的表情。莫非他在吃醋?
“你也是哦,我的小夫人。”伯爵莞爾。
我感到臉上有些發燙,低下了頭。
放棄
接下來的幾天裡,每當日暮我就會乘著懸掛煤油燈的四輪豪華馬車,陪著科薩諾伯爵出入佛羅倫薩富豪權貴的府邸中,參加那數不盡的宴會,沙龍和舞會。
我的丈夫是個很細心的人,在這些所謂的社交娛樂活動中被形形色色的政界商界的朋友所糾纏住也是相當無奈的,但他仍盡力不使我感到被冷落,當然更不會像出身低賤的市民階層的人一樣,把我像私人物品似的拴在身邊,而是給了我極大的社交空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