嚏,鼻涕與唾沫的混合物噴到他手上。
鮑曼感到晦氣而憤怒。李德重提今春他在馬爾他與英國女人鬼混、差點釀成大禍的事,又覺得憤憤不平:“媽的,平時蓋爾達管得嚴,好不容易紅杏出牆一回就遇到事。可我和剛才這個女士沒發生什麼呀,只是……只是說好今晚……”
鮑曼的妻子蓋爾達?鮑曼出生在一個“勤奮、守本份、誠實”的德國家庭,在一次納粹黨集會上與鮑曼邂逅,1929年嫁給鮑曼,希特勒出任證婚人。此後,她不僅從事幼兒園教師的職業,還立志要成為一名“忠誠的納粹分子”。多產的格爾達在逆來順受的家庭環境中不斷懷孕,連續生產,一共為鮑曼養育了10個孩子。孩子太多,令性情暴虐的鮑曼心情煩躁,常常毆打孩子,格爾達不得不好言相勸。
現在。蓋爾達的第11個孩子快到臨產期。按照納粹為“播種和收穫”制定了相應的鼓勵措施:生育四個孩子的母親可獲得銅質勳章,六個為銀質,八個為金質。
李德考慮完善獎勵辦法,對超過十個孩子的母親頒發鑲嵌鑽石的金質勳章,事實上他是針對鮑曼太太制訂這條措施的。但鮑曼屢次惹事,讓他心灰意懶。
李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對鮑曼如此教導:“妻子懷孕期間,男人偶然出軌也不算什麼。別給我扯什麼柳下惠。你算你答應,你下面的那個東西不會答應的。自古風流多狂士,有些風花雪月也算小雅。可是你看你每次都找的女人,不是英國間諜就是人家玩剩下的二鍋頭,還不如到妓院呢。”
“奶奶的,我讓克魯格讓她復員。不,轉業,人家是中尉。”鮑曼捶胸頓足了一陣,又不經意地瞅著麗達的肩章。
麗達沒聲好氣地說:“看我幹什麼?我的中尉是捨生忘死掙來的,她的中尉我敢保證,靠上床陪睡得來的。”李德與冉尼亞同時咳嗽起來。
集團軍司令部的參謀們來來往往,望著會議室裡時而激動、時而緊張的兩男兩女。下班鈴聲響了,一些膽大者衝破卡爾梅克人的警戒線找元首簽名,折騰了一個小時,直到克魯格與兩個將軍跨進會議室。
克魯格一踏進門就連說對不起,他把身後一個頭發花白者介紹給元首:“馮?丹尼爾將軍,陸軍第48軍代軍長,東普魯士貴族。”
克魯格歉意地讓元首先回到自己的房間,今晚舉辦小型舞會,要佈置會場。他一拍巴掌,有十幾個勤務兵和不久前見過的女兵進來了,那個嬌豔的女接線員扭著屁股朝鮑曼招手,鮑曼厭惡地把頭掉開了。
冉妮亞對克魯格耳語了一陣子,他虎下臉把那個女接線員支開了。從此再也沒有看到她。後來聽說她被調到國內防空部隊,那裡都是女兵,最大的官不過是個女上尉,她想發騷都沒處發,更別說勾引領導了。
李德與鮑曼回到房間,留下冉妮亞和麗達幫忙。克魯格讓白髮老將軍陪元首聊聊天,打發飯前的一小時時間。
李德以不理不睬開始,與老將軍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很快發現他出口成趣,學識不淺,才開始正眼看他。
元首剛坐下,老將軍就以表達知音相聚的詞開頭:“楊意不逢,撫凌雲而自惜;鍾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慚?”
就是這麼幾句,讓李德對他另眼相看,開啟了話匣子。十分鐘後兩人促膝而談、相見恨晚、似是故人、言談甚歡,面對兩個陽春白雪,下里巴人的鮑曼插不上話,站到樓道窗戶前,百無聊賴地望著花園裡的小鳥發呆。
鮑曼每次回到房間,聽到的談話內容各不相同。他回屋取香菸,聽到老將軍對元首胡言亂語:
“是的,1918年我就在烏克蘭。對俄國人必須胡蘿蔔加大棒。如果只有大棒那就會讓我們的戰士多流血。在軍事上力求速戰速決,但在政治上卻幫助斯大林鞏固統治,這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