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歪斜到一邊。“輕點。”他低聲吼叫。
她宛然一笑:“你知道剛才的那個女接線員是誰嗎?”
“接線員呀?”他說。“狗屁。”冉妮亞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並不答話。倒是麗達爽快,滿臉不屑地說,她是包克元帥的小蜜。
李德驚愕得差一點滑下椅子。他品出了箇中滋味:這是個極有心機的女人,從剛才的動作來看,他肯定對包克元帥投懷送抱了。如今大樹倒了,她面臨著被踢出司令部的命運,所以對他獻媚。
幸虧麗達把她趕出去了。不然的話,第三帝國元首摟抱著包克元帥的情人,別人會以為他為了奪人所愛才把包克趕回國內的。就算他沒有名譽掃地,至少也會讓人在背後議論的。
冉妮亞雙手抱肩冷冷地說,這個女人與包克周旋的同時,也對克魯格萬般勾引,是個典型的亂點子。
李德的好奇心大發,追問克魯格上鉤了嗎?冉妮亞瞥了他一眼,臉上帶著一絲不容易察覺的嘲諷:“他可沒你心軟。我聽說克魯格元帥從沒給過她好臉色。不象有的人……”
“也正因為他不近女色,包克才放心把小蜜放在他的司令部。”麗達說道。操,她倆什麼都知道,而他像個傻瓜蛋一樣。
李德苦笑著,伸手在麗達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冉妮亞瞅了一眼,讓他暫時在會議室待著,她與麗達給他收拾房間。為期三天半的會議結束了,司令部大樓空出了一些房間,她們給元首準備了一個大套間。
李德竟然無事可幹,克魯格丟下元首下部隊,司令部的參謀們各忙各的事情。鮑曼找一個軍長喝酒去了,施蒙特整天貓在房間裡,空軍和海軍副官各自去找好友,只剩下他一個人無聊地翻閱屋角的書報架。
古代皇帝御駕親征時坐著龍攆,前面有親兵護衛,後面有騎兵護送,龍攆周圍簇擁著橫刀立馬的將軍們。鳴鑼開道,旌旗林立,馬蹄聲聲,好生氣派。對了,不光將軍們,有時還有嬪妃隨行。那裡像第三帝國元首,孤零零坐在會議室裡讀書看報,翻閱連他都不相信的新聞。
鮑曼來了,看到元首無所事事,提議兩人下軍棋,被元首憤怒地拒絕了。他陪著元首閒聊,說著說著就到了陸軍身上了:“這個克魯格,會議剛結束就丟下我們溜了。就算下部隊,你不會等到我們走了再下去?又不是火燒眉毛。”
李德望著鮑曼,他生氣,不是對克魯格,而是對鮑曼。這傢伙彷彿上輩子與陸軍有仇似,只要有條縫,他就當叮雞蛋縫的蒼蠅。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鮑曼在東線服役兩年,連個班長都沒當上,他埋怨有眼無珠的上級,而他的戰友們說,鮑曼太笨了,有次投彈,把滋滋作響、直冒青煙的手榴彈掉到袖子裡,要不是班長一刺刀挑開衣服,他早就成烈士了。
“哎,你不是找于爾根軍長去了嗎?”元首岔開話題。麗達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了,捏住鮑曼的下巴察看起來。
“幹……幹什麼你?”鮑曼憤怒地甩開她的手,用大腿把她頂開。
麗達搖頭:“果然是這樣。有人看見他被那個狐狸精叫進房間。他下巴上殘留著口紅印呢。”
這次鮑曼真正憤怒了。他向麗達瞪起牛眼睛:“你這人怎麼這樣?管天管地竟然管到我頭上了,狗仗人勢。”
麗達沒吱聲,會有人替她說。果然,李德一臉慍色,猛然一拍桌子,讓鮑曼解釋下誰是人?誰是狗?
鮑曼忙不迭地道歉。冉妮亞進來了,她推著李德的肩膀:“哎呀,不要鬧了,那個女人勾上主任了,我們想想該怎麼辦呀?”
李德與鮑曼同時關上嘴上的閥門。鮑曼得知事情原委後尖叫起來:“什麼?她是包克的情婦?”
“輕點!你到廣播室去喊叫呀?”李德急忙去堵他的嘴,正值鮑曼打了個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