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拉撫摸著自己的棕色長髮,怯生生地央求鮑曼:“馬丁主任,我想聽吃人肉嘛。”
“好,既然你想知道,就讓哈羅德中校講吧。”鮑曼向哈羅德使眼色。
見哈爾德默不作聲,鮑曼略帶威脅利誘地說:“我知道你失蹤後,你母親飛到前線讓指揮官們解救你。”
鮑曼的臉轉向元首:“有一句話怎麼講呢?就是壞事可以引出好的結果,好事也可以引出壞的結果的意思。”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你想說什麼?”李德不明就裡。
鮑曼:“噯,就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要不是瑪格達到前線搭救他兒子,哈羅德也許還不至於到吃人肉的地步。”
李德想起幽王烽火戲諸侯的故事:中國西周時的周幽王為博得褒姒一笑,點燃了烽火臺。這個鮑曼為了滿足女友,不惜揭哈羅德的傷疤,還用其母救子的故事威脅他。
李德當然記得原第53軍軍長魏森貝格爾陸軍上將偷偷給他彙報的那件事。哈羅德的連隊覆沒後,有一天,軍部派來一架鸛式小飛機,把哈羅德的上司布郎團長接到布良斯克的軍部。
忐忑不安的布郎被領進二樓,在門口摔了一跤,帽子滾出去老遠。進入房間,看到一個高貴典雅的女人坐在沙發上,對布郎優雅地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布郎那裡敢坐,敬禮後直直地站著,貴婦人也準備站起來,布郎只得坐下。
“我是瑪格達。”貴婦人苦澀地笑著,透出高雅的氣息和巴黎夏奈爾香水的淡雅的香味。
當然,令布郎緊張的是她的另一個身份:帝國總理戈培爾的妻子。如果把她惹翻了,給總理吹枕頭風,他吃不了兜著走。
布郎坐在沙發沿上,侷促不安地擰著手,活了40多歲了,自認為見過不少大風大Lang,卻在這個女人面前感到無地自容。
他乾脆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懊喪地發現自己的靴子上留著個女人的腳印,是他的烏克蘭女廚師的。令他萬分難堪的是貴女人好像也發現了靴面上的腳印。
瑪格達輕聲對53軍軍長說:“上將先生,我想,這是我與這位團長的私人談話,正如今天我以私人的身份來到前線一樣。”
將軍胳膊下夾著軍帽,單片眼鏡閃閃發光,低頭向瑪格達點了點頭後出去了。
團長目送著軍長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出去,鼓足勇氣看了一眼這位高貴無比的、清麗絕俗、事實上的帝國第一夫人,眼睛像遇到電擊一樣,被她雍容華貴的儀態刺激得再次低下了頭。“您是人類的精英、生命的奇蹟、平凡裡的神話、萬民的景仰……”一時間他想起歌劇中的臺詞。
瑪格達輕輕咳嗽了一聲,竟然把本來就坐在沙發沿上的他唬得從沙發上滑下來,他迅速坐上來,坐了三次才坐到沙發邊上,臉紅得像猴子的屁股。偷偷看她,她像沒看見一般,擺弄著手上的金戒指。
“布郎團長,這個戒指是我的前夫送給我的,他叫克萬特,是實業家。”她的朱唇不引人注意地開啟著,布郎猶疑:她給我講這些幹什麼?把我在火線上用飛機接來,不會是談論她的婚史的吧。
果然,她跟過來一句:“當然,他是哈羅德的生父。”
想起生死不明的哈羅德,布郎膝蓋發軟,真想跪在她腳下。他雙手交叉,頭好像就要塞進褲襠裡,偶爾用眼睛的餘光瞻仰一下她的麂皮高跟鞋。路上編造了那麼多話,此時腦子裡失憶了一般。可轉眼一想,這事可不能埋怨他的,有那麼多戰士壯烈犧牲,他們是為國捐軀啊。他抬起頭,她正冷靜地瞄著他,趕緊重新低下頭。
“好了,我應該告辭了,我只想見一下哈羅德的團長,他提起過你。我時刻等著你的好訊息。”她剛說完這些話,軍長與師長進來了,還有個中年女人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