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連長面面相覷,他說的敵人不可能是英國人,因為英**艦不可能長上腿腳上岸,看來只能是防備德國人。
一顆50毫米炮彈在身邊爆炸,掀起的沙子灌了安德里一脖子,他吐掉滿嘴的沙子,爬到指揮車上親自向師長報告遇襲情況,11師師長卻不相信:“英**艦在尼羅河三角洲,你們是不是把義大利軍艦當成英國的了?”
安德里顧不上客氣:“就算軍艦是義大利的,可該死的炮彈是英國的,口徑4。5英寸、25公斤的驅逐艦主炮炮彈。”
師長沉默了一會,讓他直接給隆美爾報告。一發炮彈蹦起的石頭咂壞了報話機,安德里狠狠地甩下了話筒,咕嘟著跳下車走向卡明斯基,老遠聽到好大喜功的上校旅長爬在指揮車下呼天喊地:“請你轉告隆美爾,我已經指揮俄軍打退了英**艦……什麼?什麼軍艦?噢,我估計是……好像是,可以斷定不是航空母艦,反正上面有好多大炮小炮……幹什麼?”
安德里奪過授話器報告道:“攻擊我們的是‘帕肯哈姆’號驅逐艦。對,我沒有看錯,不是,絕對不是義大利軍艦,如果你還不相信,我讓你聽聽炮彈爆炸聲。”安德里把話筒舉到半空中,恰值此時,英國炮兵卻一言不發了。
格魯勃斯也跑過來說,他和米沙向卡爾梅克人報告,被對方臭罵了一頓。安德里憤憤地問罵什麼,米沙藉機扇了格魯勃斯一個嘴巴。剛才格魯勃斯報告時對方大罵:“你把嘴湊到米沙旁邊,讓他抽你的臭嘴巴。”
安德里瞟了卡明斯基一眼說:“看見了吧,誰都指望不上了,只有依靠我們自己打退軍艦了。”
卡明斯基亦有同感,嘴裡哼了一句不僅是蘇聯人,連德國人也熟悉的調子後,一本正經地問道:“你聽過《國際歌》嗎?一個德國人寫的。”
“說這幹什麼?能趕走軍艦?”安德里愕然。卡明斯基一臉得意地唱出來:“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人類的歷史,全靠我們自己。”
“得啦,別發神經了,把你的炮給我幾門。”安德里向他伸出手。
“幹什麼?”卡明斯基望了望安德里的手,又抬頭看著他的臉。安德里沒聲好氣地:“你在問我用大炮幹什麼嗎?好吧,讓我告訴你,我用大炮打山羊給你吃。”
俄軍旅長半晌施捨般地說:“我給你一門,外加一個基數的炮彈,你要省著用。”
德軍團長髮火了:“整個一個土老財。那是大炮,不是娘們,你拿它下崽呀?再說了,我把俘獲大炮的機會讓給你。見面分一半。”他斜睨了一眼,炮兵連長正在偷笑。
“你剛才承認那些炮屬於我。”卡明斯基嚷嚷,安德里轉身就走,不願與他鬥嘴。卡明斯基衝著安德里的背影,喊出一句具有蘇聯特色的話:“我又不是富農,用不著你來打土豪。”他小聲咕嚕道:“可惡的德國佬,儘想著趁火打劫,有什麼了不起。”
英**艦仍遠遠停泊在海面上,可能為了把主炮省下來防備義大利軍艦,它用副炮和高射炮向這邊轟擊,安德里的炮兵連坐在坦克上轟隆隆開進賈扎拉,把英國炮拉出來,一個滿臉麻子的俄國炮兵營長手扯著一門炮跟到公路上:“這是俄國人的戰利品,有本事你們自己從英國人手裡奪取,搶我們的算什麼本事?”
卡明斯基一臉慍怒地衝向安德里,別人看來,俄國旅長彷彿要把德國團長撕成碎片,到了跟前,卡明斯基伸出三根手指:“三門,只能拉三門,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德軍炮兵把德國37毫米和75毫米炮扔到路邊,把五門105英國大炮在公路上一字擺開——這已經是極致。第六門炮被拉出來時,卡明斯基躺倒在拉炮的坦克前面,德軍被迫把炮重新送回去了。
德國炮兵們看來沒用過75毫米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