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中小口徑炮彈冰雹一樣落在四周八方。爆炸聲慘叫聲哀叫聲不絕於耳。一輛半履帶車上的機槍歪歪扭扭吊在在車頂上,子彈散落一地。另一輛車被炸兩次,屍體被反覆掀起,再次落下時已變成碎肉。
公路上、砂地裡煙霧瀰漫。粗糙的艦炮彈片鑽進沙土裡冒著白煙,頭一發炮彈在沙地裡炸出凹坑,第二發炸彈又將其填平,裡面摻雜著殘肢斷臂破銅爛鐵碎石草根——填坑從來不用好土。
卡明斯基癩哈蟆一般爬在一處沙坑裡,他從雜七雜八中抬出頭,呸呸吐出嘴裡的白沙,邊補充氧氣邊罵:“伊凡,剛才英國人送給我們的炮呢?推到碼頭,給我狠狠地打個狗日的雜種孬貨英國狗。”
英國驅逐艦又一輪炮火覆蓋過來,卡明斯基引以為豪的3輛T34坦克升起火焰,十幾輛汽車也東倒西歪,變成了一堆熊熊燃燒的殘骸。
與此同時,軍艦上的4座單管20毫米機關炮也狗攆下坡狼,夾入了痛擊的行列,機關炮像一條火煉又像一陣狂風,誰捱上誰倒黴,公路、沙灘、沙漠裡到處飛濺著暗紅色的火球,把人攔腰斬成兩截,把汽車打成一堆堆廢鐵。
公路和戈壁灘上,新兵和膽小者找地方隱蔽,一些新兵恨不得把自己變成鼠類,鑽進隨處可見的洞裡。老兵們把車開往沙丘後面,把大炮推到坑裡,坦克和裝甲車胡亂轉圈,以為這樣就能躲開炮火。人員和車輛擠成一堆,到處是狼奔豕突的人。
最慘的是那些哥薩克,哥薩克騎兵們決心遇事不驚,但跨下的坐騎沒有牢固樹立為建立哥薩克共和國奮鬥的思想,在廣闊的天地間馳騁,甚至把主人扔到地下也在所不惜。
並不是所有人都亂成一團,格魯勃斯與米沙平靜地將突發事件彙報給總部,兩人還分別向士兵們喊話,格魯勃斯向德國士兵高喊:“駝鳥們,頭匿入地裡,屁股卻撅著,菊花張開著等著我捅呀。”
米沙對俄國同胞勸道:“瞧啊,丟人都丟到非洲來了。英**艦就這三板斧,他們還得省下炮彈對付義大利軍艦,你以為他們捨得往你們身上Lang費鋼鐵呀。”
安德里從地上爬起來,指揮德軍用炮火還擊,炮兵連的4門37毫米炮和兩門75毫米炮與艦炮顯然不屬於一個檔次,打到軍艦上尤如搔癢癢,安德里眼巴巴看到一發75炮彈擊中艦艉,只濺起一簇火光。
這場不對等的炮戰待續了幾分鐘,眼看要以德軍炮兵的香消玉殞收場,從賈扎拉碼頭上射出一陣猛烈的炮火,密集的炮彈劃破空氣,咂向驅逐艦,連安德里都似乎感覺到了炮彈擠壓空氣的熱度。
英**艦被飛濺的水柱掩蔽,幾發炮彈擊中艦載雷達,又過了一小會兒,軍艦上的高炮啞吧了,軍艦退往海洋深處,用副炮射擊。
原來,在德軍封鎖道路時,俄國人湧入小鎮,除繳獲整箱的酒和罐頭外,還得到了15門英國105毫米炮和堆積如山的炮彈。
德軍炮兵連長望著他的破爛小炮,犯了紅眼病,像冒壞水的師爺一樣,跑到安德里跟前獻計獻策來了:“團長,那些俄國人把我們的炮奪走了,你應該討回來才是。”
“我們的炮?”安德里還沒反應過來,“我們那時候配備了英國炮?”
連長瞠目結舌地看著反應遲鈍的團長,一個聰明人犯糊塗,比糊塗人自作聰明更讓人心焦,他把頭縮排脖子裡躲避從頭越過的英國炮彈,著急地喊道:“如果我們衝進小鎮,那些炮就成我們的了。你看現在,俄國人擁有105炮,再看看我們的這些廢銅爛鐵,像敲門磚,簡直給第三帝國丟臉。”
兩人搞陰謀時卡明斯基就在不遠處,他發現兩個德**官一臉激動,還對他指指點點,早明白了八、九分,他朝手下喊叫:“伊凡,帶著你的人守衛大炮,防備敵人奪回。”
安德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