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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而不是兩人說話大家偷聽的公共宿舍。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她的倩影。兩人翱翔在拉多加的雪夜,偎依在克里木農場銀色的月光下,沐浴在地中海的夜風中,在東普魯士的林蔭道上勾搭。他要的是意境,追求的是愛情。

鮑曼與第6軍軍長弗里斯特上將嘀咕了一陣子,上將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師長說:“弗裡茨,你不是要發動短促突擊嗎,我看時機成熟了。”

那位師長迷惑不解:“軍長,我那時候說過要發動突擊?”

在軍長擠眉弄眼外加揮動拳頭的暗示下,師長總算明白過來了,望了元首一眼後洪亮地回答:“請各級首長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把敵人驅逐到十公里以外。”

元首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乾脆順其自然吧。師長披掛齊整,到前面親自督戰去了。

半個小時後槍炮聲大作,西南角隅火箭炮彈劃破了剛剛降臨的夜幕,幾十輛德軍坦克吐著火舌湧出工廠圍牆,吼叫著碾向敵人陣地。德軍士兵們躍出工事,勇猛地衝向敵人。

炮擊不久軍長去聽電話,半晌後怏怏不樂地回來向元首訴苦:哈爾德把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問他為什麼擅自行動?

“你怎麼回答?”元首問道。他的陸軍總參謀長挺厲害的,這邊剛動了個腳指頭那邊隨即就知道了。

軍長苦笑著說:“我給他解釋說丟失了一份重要檔案,要從敵人手裡奪回來。”

軍長對元首咬耳朵:“不過他並不相信,他讓我轉告你:‘久別勝新婚’。他是這樣說的,完全是他的用語。”

李德只有暗笑的份。什麼事也休想瞞得了他。不過這個哈爾德也懂幽默了。

李德與第6軍軍官們告別,前往西南角的卡爾梅克突擊隊駐地。弗里斯特上將派出軍部警衛連擔任掩護,並執意讓他的副官陪同。

幾百人的隊伍行進在時而坎坷不平、時而一馬平川的工廠區,腳步聲匯成一股洪流聲,隊伍邁著有力的步伐昂首挺胸前進。在慘淡的燈光下,德國士兵們忙自己的事,對眼前的隊伍熟視無睹。隨處可見雜亂的裝備,高射炮旁邊是火箭筒,高架馬車與裝甲車爭道。

鮑曼的頭碰到鐵管子上,馬上鼓起了個大包。李德故意驚叫:“哎呀,你的頭在鐵管子上碰了一個坑。”

鮑曼陪著笑臉,心裡埋怨元首放著舒適的軍部不住,非要到亂七八糟的地方受罪。

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在軍部吃的飯都消化的差不多了。李德感嘆:蘇聯的國土真大呀,就連他們的工廠都能比得上一座城市。哈爾德不明白這個道理,以為德軍退守在兩座工廠就慌了手腳,真是杞人憂天。

槍聲漸漸稀疏下來了,處在四面楚歌中的蘇軍官兵無心戀戰,德軍猛不丁一個衝擊,他們一下子退隱到二十公里以外去了。有的人連跑都懶得跑,乾脆舉手投降。

前面橫跨著一座鐵橋,上面還跑著火車。李德與士兵們從橋下穿越。按照冉妮亞信裡的描述,穿過鐵橋後不到一公里就到了前沿陣地。兩天前,德軍在鐵路橋上架設機槍,居高臨下向敵人射擊。

“停——”副官伸手止住隊伍。前面是不久前的兩軍分界線,可能隱藏著敵人的散兵遊勇和狙擊手,他對帶隊的黨衛軍二級中隊長和警衛連長交待說:“行軍時黨衛軍在右邊,警衛連在左邊,把客人們夾在中間,身強力壯的擋在客人們前面。注意:如果遇到狙擊手,絕對不要去照顧客人,不然,你們就為敵人的狙擊手指明瞭重要目標。”

副官說的客人就是指元首和鮑曼。李德當時覺得此君過於小心了,但幾分鐘後他的想法完全變了。

隊伍繼續前進,李德望著不久前兩軍對壘的地方,他的右邊是燃燒的半履帶裝甲車,車後部交錯排列的負重輪歪歪扭扭著,履帶散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