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此,猛的將手中花盆朝地上便扔,一下將花盆摔了個粉碎。賈端甫急道:“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張芙蓉也不理那碎盆,只在花土裡翻動,不多時就面帶笑容。“夫君,妾身幸不辱命。”只見她手中已多了個紅色封套,將封套開啟,裡面卻是兩根閃亮的金條,拿在手裡也有幾十兩分量。
鄭國寶一見大喜,吩咐道:“快給我砸。這麼多花盆,要是裡面都是金子,那就發了大財了!”
這幾百個花盆裡,自然不是都有錢,有錢的花盆裡,也不都是金條。銀餅、元寶還有一些花盆裡則是銀票。只能說賈端甫運氣太差,被張芙蓉一拿,就拿了個最肥的花盆。又遇到這個從小練暗器,對於分量格外敏感的張芙蓉,一下子就露了端倪。院子裡到處是碎裂的花盆,扔的到處都是的花土和殘花,以及起獲的金銀。
粗略估計,賈端甫的身家也得在五十萬兩以上,當年查抄張居正府,所得也無非這個數目。張江陵堂堂首輔,比賈端甫的官職高出不知多少,二者身家相等,只能說明賈端甫實在是個大老饕。
再看這位鐵門閂,此時已經昏迷過去,人事不醒,想是無法面對自己多年經營的名望毀於一旦的現實,如果說扒灰還可以遮掩成錦衣衛誣陷,這些金銀就等於是板上釘釘,再難翻身。
鄭國寶握著張芙蓉的玉手道:“芙蓉這次做的好,立了大功,等將來我好好犒勞犒勞你。”
張芙蓉當然知道這種犒勞是什麼意思,直羞的面紅過耳,不敢看他。任盈盈也走過來,“那位傅小姐全都招了,這賈翁自己是青菜豆腐,一日兩餐,對兒子的零用也勒的很嚴。可是對傅小姐可當真不錯,一日三餐,錦衣玉食,任是多好的食材,都想法採買過來。還有這頭面衣裳,也是比著本地富豪之家來的,再加上賈正卿對自己的夫人冷落,也就不怪會這樣了。”
“怪不得賈運使要把自己兒子往京師國子監安排,這倒也是個辦法。讀書幾年,賈翁就多了幾年的時光。等將來自己兒子在外宦遊,夫人留在家裡伺候公爹,還得算是個盡孝的佳話。”
這時傅華堂已經甦醒過來,撲到賈端甫面前便打。“你這老殺才,我與你乃是金蘭之交,你卻扒灰扒到我女兒頭上,當真不知廉恥。我當你是個清官,當年連聘禮都沒怎麼要,沒想到你卻積攢下偌大傢俬,我今日與你劃地絕交,割袍斷義。”一邊說,一邊已經打了幾記耳光過去。
鄭國寶吩咐人將傅華堂拉到一邊,冷笑道:“傅中丞不必如此,你家裡我也要去走一遭的。聽說傅中丞最愛古玩金石,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到小攤上去淘不值錢的小古玩揀漏,來來來,本官去鑑賞鑑賞,你揀了多少漏。”
七八條大漢擁著,傅華堂根本就沒有抗拒的餘地,由他們推搡著來到自己巡按衙門,那門子一見大批錦衣衝過來,就曉得不好,喊一聲“禍事了。”撒腿朝裡就跑,鄭國寶只一使眼色,就有幾個錦衣撲上去,將那門子捆了。
其他人衝入傅家,懂翻西找,四處搜檢。傅華堂巡按外省,身邊不帶家眷,因此也就沒什麼可迴避之處。鄭國寶對任盈盈道:“請四莊主來,幫著掌掌眼吧,這裡面抄出來的物件,怕跟賈家的大有不同。”
等到將各色古玩全都堆起來,傅華堂尤自不服“這些都是不值錢的物件,是老夫在古玩鋪子裡淘來的,總共也沒多少銀子。你們能把我如何?”
丹青生笑道:“傅中丞,草民在此,你還要這麼說話,未免就目中無人了。你們這套把戲,是我梅莊在其中穿針引線,你難道還想瞞下去?你這些東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