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旗的後花園中,費幼梅曾經和楊宗志,丁嬈嬈幾人聽到那葉若碎對丁繼先說起她閨門選親的事情,其間曾經提到過這位白髮老道長,因此費幼梅對他亦有幾許推許,暗想葉夫人也曾說起他料事如神的,那看來……他今日所說或許又不會有錯了。
正想到這裡,轉頭瞥見一些徐娘般的女子們步履蹣跚的走進來,端了甚多美味的小菜,在火堆前的酒桌上輕輕佈置著,費幼梅心頭一動,便又走過去幫起手來,轉頭見那些女子們年紀不小,個個目光崇敬的偷偷瞥著自己身後,彷彿又是好奇,又是神往,費幼梅轉頭一看,見她們的目光果然盯著自己的大哥瞧,她心下一時不免自豪,乖巧的朝楊宗志揮手道:“大哥,你中午沒有用飯,快快過來邊吃邊說罷。”
吳拓等人聽見,哈哈大笑著道:“正是,咱們慢慢邊吃邊說,少主人請這邊來。”
楊宗志走過來,先給費幼梅端了一幅碗筷,遞到她的小手心裡,笑著道:“你也沒吃過午飯,可是餓了麼?”
費幼梅聽得小臉一紅,期期艾艾的點了點小腦袋,楊宗志給她布了一些小菜,轉而又道:“老人家,你說我爹爹將你請出了大門,那後來……事情又變得怎樣?”
道人嘆氣的說:“後來事過三年,洛都城中爆發二王爭霸之亂,我便心想難道是天象應對之兆,那時我在江南雲遊,聽了訊息急急的趕往洛都,來到洛都一看,你爹爹竟然出遠門去了。”
楊宗志唔的一聲,黯然道:“這事情我倒是聽卓天凡前輩說起過一些,他說我爹爹趕到北郡幽州城的一戶柯家大院中,似乎是正與我孃親相會,而我……我孃親也是那一次死在了柯府中,卓天凡前輩他們從我孃親的身上搜出一幅錦帕,上面寫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裘仁遠給楊宗志斟酒道:“少主人,老主人那一次是得了訊息,聽說夫人在塞外患了重病,這才帶著你一道趕往北郡去探望,那幽州城的柯家老爺本是老主人的摯友,老主人信得過他,所以才會借他的府宅一年和夫人相會一次,等到老主人帶著咱們來到幽州城,方才發現原來是夫人思念你們二人,讓人傳下來的假話,彼時洛都城中事情緊急,老主人生了氣,斥責她不懂實務,第二天一早便帶著少主人你一道迴轉了。”
道人說話道:“這就是天數了,我雖然算得出你命裡富貴,可究竟還是算不到你是得了父王餘蔭傳位,還是自己榮登大寶,那日我趕到洛都城後,便知曉事情不可違,你爹爹出走之事被人所用,怕是敗露了,當時洛都城中謠言紛紛,說的都是你爹爹自知不敵惠王爺,轉而去北郡向蠻子求兵之事,待得你們一家趕到洛都城下時,你爹爹早已是有口莫辯,翰宗皇上聽信惠王讒言,派龍武衛官兵出城來捉拿你爹爹,我提前一步趕到城外,找到了你爹爹。”
吳拓哎的一聲嘆氣道:“老主人聽到洛都城中的傳言,初時也是打算跟著龍武衛回去相辯一番的,幸得軍師提醒,這才想到,自己若是回到洛都,自然落入惠王的手心裡,惠王在外掌兵數年,軍中嫡系深廣,若是落在他們的手心裡,就算是沒罪,也恐難以倖免。”
楊宗志嘆了口氣,心想:“為何我聽到自己親身爹孃罹難的事情,卻是半點也不哀傷,而是好像聽人家說起演義故事一般,反而聽到……聽到那楊家的養父養母懸樑後,險些傷心的昏死過去了?”他心頭一時迷惘,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想,只以為是自己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而跟著楊居正等人長大,自然覺得他們更加親切。
道人說:“我找到你爹爹後,再將三年之事重新提起,你爹爹大怒的道:‘現下我一家危難在即,還說什麼大統之位,前些時日本王倒是有些奢望,想著自己如果登上大寶,我那亭兒便能當真繼位坐上龍庭也說不定,眼下嘛……一切休要再說了。’我勸你�